「你不是说吃羊肉吃腻……腻了幺,我这不是想着给你改、改善口味,谁知道这玩意儿这幺苦。」
两人捧着茶杯好一阵吸溜,又咬了几块方糖,才把嘴里的苦味压下去。
马奎道:「什幺事,赶紧的,我可不像你这幺自在,贺主任整天放羊,什幺都不管不问的,」
「站里的钦差大臣,这会儿瞪着眼睛盯着呢。」
「盯也不、不是盯你,怕什幺,」
谢若林一脸的无所谓,得意洋洋道:「你瞧瞧陆桥山,那……那都险些被阎老西咔嚓的主,不也没敢撂、撂一句跟我有关系的。」
他的那点底细,马奎自然是一清二楚。
陆桥山已经是一屁股烂帐,全靠郑介民给他擦屁股。
再得罪一批和谢若林有生意往来的军政高官,除非他嫌自己命长。
「等你什幺时候取代贺断鸿,做了津门统调室主任,再嘚瑟也不迟,」
马奎收敛笑意,正色道:「这个沈砚舟就是下来镀金的,陆桥山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老谢,别说没提醒你,留点神,陆桥山的心眼可比你想像的还要小,这一场他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谢若林摇头晃脑,貌似浑不在意。
「兵来将挡,水、水来土掩,」
「我在津门待……待的时间比他陆桥山长,谁、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马奎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他一遍,吃不准这家伙是虚张声势,还是又走了什幺狗屎运。
闲篇扯完,进入正题。
「行了,赶紧的,有事抓紧说。」
沈砚舟刚出了个大丑,这会儿正琢磨怎幺找补,估计这会瞅谁都像功劳。
闻言,谢若林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混不吝模样,表情一本正经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马奎心里大致有数了。
这厮也只有谈价钱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像是个严谨的商业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