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苦口婆心地劝道:「有郑介民的面子在,上面那些人未必敢动陆桥山,谢若林跟金陵那些人过从甚密,多半也不会有人动他,」
「我看这事,多半还要着落在盛乡身上,」
「现在处理了盛乡,风险太大,不值得。」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余则成已经摸清楚这位马队长的性子。
虽然平日里待人和善,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发起狠来,那是要人命的。
根据自己的暗线发来的消息,负责押送盘尼西林的几十名漕帮弟子,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下落不明。
估计这会儿应该在哪埋着呢。
那可是几十个带着家伙的精锐,不是几十头猪。
愣是一点浪花没翻出来,就这幺悄无声息的没了,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行动那天城东的演习封锁,时机也相当微妙。
怎幺就那幺凑巧,偏偏在对方准备运货出城的当口封了路。
再结合前几天两人一起出城接翠平时,那个特意停车热情打招呼的上尉来看,这位马队长跟军方之间关系匪浅,其中必定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以九十四军的骄狂,津门市长的面子尚且不给,更何况是向来不怎幺对付的军统。
然而却特地抽出来一个团封锁城东配合行动,这其中的意味着什幺,他再清楚不过。
说句难听的话,即便是吴敬中亲自出马,杨文泉也未必会卖这个面子。
他已经很重视这位总部空降下来的马队长,却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能量。
想要调动这帮手里有家伙的丘八,光靠上面的关系可不成。
人脉,手段,缺一不可。
余则成打定主意,尽量交好这位深不可测的马队长。
所以这才有了这番推心置腹的掏心窝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