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幺严重吗?」翠平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照你这幺说,那个送我们回来的马大哥,那也是敌人?」
之前在城外,她羊汤喝多了,晕车吐了一地,人家不也一点没嫌弃,还找水给她漱口。
作为前游击队长,坏人她见得多了。
给鬼子带路的叛徒。
抢粮食的二鬼子。
放印子钱的地主老财。
这类人她没少收拾,就差把坏字写在脸上。
像马大哥这种脸上挂着笑,为了她忙前忙后,这样的人还能是坏人?
余则成忽然觉得有些心累,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马奎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根本不是关于是不是坏人的问题讨论。
双方之间的身份,天然决定了阶级立场的不同,这种矛盾无法调和。
眼下对方的确没有任何针对自己的意思,甚至有联手捞金的打算,但这并不能说明什幺。
一旦自己的身份被察觉,马奎,包括站长,绝不会无动于衷,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控制起来。
余则成嘴角动了动,有心想说点什幺。
擡头一看,却见对方盘腿坐在沙发上,不知什幺时候掏出烟杆抽起了袋烟。
他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种没有经过正规培训,毫无相关工作经验的同志派过来,除了拖后腿,他想不出还有什幺用。
白天在站里跟所有人演戏,晚上回来还要面对这幺个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