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问题是,他是受命前来刺杀吕宗方的,随身带着家伙。
这种情况下,就算说自己跟吕宗方没关系,也得李海丰和万里浪能信。
这回是真说不清了。
不待马奎答话,他颤颤巍巍地伸手从衣襟里摸出一张照片,塞进桌底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吕宗方长出一口气,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倘若余则成有心,应该会到这里来看一看,希望他能发现自己留下的东西吧。
随即他擡起头来,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直到此刻,他才惊讶地发现,此人自始至终并未见丝毫慌乱,只是默然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越看越觉得眼熟,正想要说些什幺。
然而刚一张开嘴,立即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粗重的喘气声如同快速抽动的风箱,殷红的血自嘴角泊泊涌出。
视线也愈发地模糊,身体也开始变得软绵无力。
真想活着迎接解放啊。
罢了,自己已经尽力了。
未竟的事业,交给同志们来完成吧。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吕宗方轻声哼唱着,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呢喃般微不可闻。
「铸就我们新的长城。」
看着对面气若游丝的吕宗方,马奎目光微沉,鬼使神差般接了一句。
听到熟悉的歌词,吕宗方眼前蓦然一亮,强打着精神坐直身子,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带着一缕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