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幺借道租界,知道不知道你小子在说什幺?那可是租界,洋人!
但是过了没多久,陆安邦就发现林屹不是吹牛,而是真要借道租界。
因为猎日营沿着大西路往前推进大约五公里后,就来了静安寺路口,从静安寺再往前走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公共租界,而不再是模糊共管区。
从静安寺到虹桥机场之间的区域,也即龙华区,本来是华界,但是租界工部局擅自往外修筑公路,这也就是所谓的越界筑路,沪西虹桥路、极司菲尔路、白利南路、愚园路、星加坡路等等,全都是租界当局自作主张,越界修的路。
早期的晚清政府以及后来的北洋政府乐见其成,就没有阻止。
租界工部局在修好这些公路之后,就开始派巡捕沿公路巡逻。
时间久了,租界对越界筑路就有了治安管辖权,但是公路两侧仍是华界,就形成畸形的双方共管,最后就演变成犯罪的温床,因为你在华界犯了罪只要往公路一跑,国府警察就管不到你了,反过来,在越界筑路抢劫,你只要往华界胡同一钻,租界巡捕也只能干瞪眼。
这就是民国上海的浪漫,属于罪犯的浪漫。
但过了静安寺,那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公共租界。
淞沪会战期间,租界停止了对越界筑路的巡逻,但在公共租界边缘处筑起了街垒,还加派了万国商团驻守。
大西路过了静安寺后就是福熙路。
这是同一条公路,但是分为三段。
从西到东依次是大西路、福熙路以及爱多亚路。
在福熙路的入口,不仅设了拒马,还筑起街垒,街垒上还架了机枪,由万国商团的一个义大利排负责在此驻守。
陆安邦会说英语,但是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他倒要看看林屹是不是真有胆子硬闯公共租界。
敢跟洋人叫板的中国人不是没有,但他没见过。
直到距离很近了,义大利人才终于发现猎日营。
随即一盏探照灯和十几束手电光便照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