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永远能吃上一碗热乎饭,能吃饱,有肉有盐。」
吕三思说:「等赶走日本人,咱们什幺都有了。」
翻了个白眼,陆北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啃食冻成块的小米粥。
吃完饭后,陆北从棉衣内衬里取出水壶,如果不把水壶放进衣物里面,不出两个小时就能冻成冰,喝了两口水,陆北抓了把雪塞进水壶,将水壶塞的满满当当,重新放回衣物内衬里,用体温将冰雪融化。
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想在冬天喝口水只能这样做。
陆北站起身,看向蜿蜒在三江平原的铁路线和一片白茫茫大地,不断告诫自己是一名副连长,是一名抵抗日寇侵略的战士,同袍们将自己看作主心骨,自己已经和他们分不开了。
短暂休整,参谋长冯志刚正在用指北针,时不时低头看着张传福手中的地图。
部队疲惫至极,已经到了极限,必须要停下来休整,休整的时间不会太长,只能容他们挤在一起休息片刻。
两名重伤员因为无法得到有效治疗和休息,活活冻死在担架上。
陆北踩着厚厚积雪走过去:「再打一场死人仗,估计全都得栽进去。」
「我尽量,谁能说得准呢?」冯志刚说。
「对战士们可别这样说。」
盯着陆北看了几秒钟,像是一个世纪那幺长,冯志刚欲言又止,继续和团长张传福商议作战计划。
继续北上就是鹤岗,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继续北上,前往萝北地区休整,第二条是西进,回到汤旺河根据地。那几乎不用想,一群在冰天雪地里兜兜转转一个多月的游子,想『家』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