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可劲儿笑。」张威山没好气说。
陆北咧着嘴说:「咋滴,你管天管地,还管老子笑?
我现在可是伤员,伤员晓得,要特殊优待。慢慢训,训完你就有兵了,能分三个战斗班。」
很快,张威山一句话把陆北打入寒渊。
「你得教他们操炮,我们都是半吊子,就你一个懂专业炮兵技术。」
深吸一口气,陆北觉得自己背后隐隐发痛,这是来自战友的背刺,很痛,很痛。
陆北勾着腰,像个小老头似的往边上爬,懒得去跟张威山耍嘴巴子。扣扣索索从兜里取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划燃火柴点燃,等待烟雾充斥在肺部带来的愉悦感。
微风拂过松树,发出沙沙声。
农田里军民合力抢收农作物,一捆一捆的小麦堆积码放在路边,战士们挑着担子。妇女们带来做好的饭菜,招呼着在农田中忙碌的身影休息。
新兵在接受训练,儿童们嬉笑打闹。
当烟灰掉落,贪婪的抽吸最后一截烟蒂,燃烧极致的香烟烫着嘴,舍不得的将它丢下。山风骤起,吹起地上掉落的烟灰,卷起烟雾飘荡在半空,如梦如幻如泡影,眨眼间消散于天空。
这天又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子,或许是很多人生命中最棒的一天,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天再也不会有了。
······
傍晚。
陆北拄着木棍,像个小老头似的去找卫生员伍敏换药。
屋里有好几位等着看病的群众,都是些陈年旧疾,在这个闭塞偏远的东北边陲之地,那几乎是无法医治的沉疴旧疾。伍敏只是尽可能听取群众的病症,安抚他们的情绪,也只能做这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