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林有气无力的说:「明天去陶家湾,告诉钱书记,我不行了,让老四替我班,继续抗日······」
「好,我明天就去,让四舅接班。」
「咱家有新丁,这辈子你爹我活的窝囊,不能让子孙后代步咱的后尘。」
「好好~~~」
「你一贯性子软,太平年间不是坏事,可有了孩子,有心人吹吹风,我怕你不继续抗日了。」
听见父亲的话,孙树羞愧的低下头,不敢擡眼去看父亲。
瞧见儿子这番作态,孙大林心如死灰。
「爹,我······」孙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唉~~~」
孙大林叹息一声,所有的生气随着这声叹息皆烟消云散,眼睑轻轻闭上,躺在儿子的怀中渐渐失去呼吸。
小心翼翼将父亲放下,孙树跑出去,再一次来到众人面前,这次他腰间系着白麻布。
看见去而复返的孙树,众人并无欣喜,因为他腰间的白布太过扎眼。
「四舅,我爹走了!」
一声凄厉的哭喊,他像个孩子似的,寻找到血脉最为接近的长辈,想要再次寻得护佑他的羽翼,躲在其中度过此生面临的最大麻烦。
四舅闻讯,手忙脚乱的从炕上爬下去,顾不得赤脚踩在地上,慌慌张张寻找曾经无数次站在他身前的背影。
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侄子,努力平复慌乱的神情,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天早晚会来。但他没想过来的如此之迅速,尽可能的拿出长辈姿态,让惊慌失措的外甥找到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