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的陈义博是必须接回山城的,留在魔都,不被锄奸队的人干掉,就会被影佐秘密处决。
而且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早将孙绍安全送达山城。
只要孙绍来了山城,公开发布他是陈义博的替身,而真正的陈义博已经死了,这绝对是给汪伪政府的一份厚礼,足以让汪伪颜面扫地,威信、公信全无!
“这件事尽快办好,中统那边也不是吃素的,这次我听说高劲派出了林静月,她是米国情报局的教官训练出来的,能力很强,要是被她捷足先登,你知道什么后果!”
毛术自信满满的回道:
“局座,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孙绍已经跟我的人全盘交代了,林静月跟他接触的所有过程,一字不漏,从而可以看出,孙绍内心是倾向于我军统的。”
戴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挥手让毛术离开。
此时,跟毛术一样,得知自己在海棠溪仓库的货全部被章百强带着稽查队查封,余大乐把办公室都砸了大半个。
上次有蒋公子做靠山,余大乐敢对李妙彤动手,可离开了蒋公子,余大乐根本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动李妙彤。
现在的他,也只能在办公室发泄发泄,无能狂怒。
张北平面色淡漠的站在一边,余大乐在海棠溪仓库有一批货的情报,就是张北平提供给李妙彤的。
他可不想神仙打架波及到自己。
连侍从室的章百强在李妙彤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张北平那天晚上,要不是有李香君牵线搭桥,李妙彤根本连见都不会见他。
“李妙彤,我跟你势不两立!”
听着余大乐的吼声,张北平微微低下头,势不两立,呵呵,现在李妙彤已经跟你势不两立了。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的李妙彤,这次直接火力全开。
而在飞阁咖啡馆的李妙彤,此时正在为宋榕和周晓曼接风洗尘。
同时,两人也从李妙彤这边了解到,最有可能是内鬼的人,就是这个余大乐。
可余大乐之前有蒋公子护着,没有第一时间突击审讯,线索到现在就算有,也早就断了。
得知这个情况,周晓曼和宋榕的眼底杀气弥漫。
调查组的同僚们,就是因为这个内鬼全军覆没,这个仇,别说周晓曼了,就连宋榕都要找余大乐好好算个清楚。
“后来如何?”
周晓曼觉得这里面还有些疑点,继续追问李妙彤。
吃了口奶油蛋糕的李妙彤呵呵一笑,十分生气的说道:
“后来行动处的郑科长都说了,在局座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撞见了余大乐,可余大乐说但是只是去找局座汇报,但得知局座不在办公室,便没有去局座办公室寻找,而是转身去往审讯室。”
“正好,郑惠兰出门撞见了他。”
周晓曼微微颔首,不过正端起咖啡,咖啡杯都已经放到红唇前的宋榕停住了动作,柳眉微微一蹙看向李妙彤问道:
“郑惠兰出现,刚好撞见了余大乐,郑惠兰的行踪,有人佐证吗?”
李妙彤意外的看着宋榕:
“你居然怀疑她?你要知道,别人都有可能,但郑惠兰绝对不可能是内鬼,她的身世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晓曼眨了眨眼睛:
“郑科长什么身世?”
李妙彤叹了口气说道:
“可怜人啊!”
“家人全部被日本人杀害,连即将结婚的恋人也因为保护她逃离而被杀害。”
“这辈子,郑惠兰跟日本人可谓不死不休,怎么可能是内鬼,榕榕,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汪伪是什么成色!”
现在的汪伪从宣布成立那天,全盘接受了日本人的大东亚共荣计划,就实打实的是日本人的一条狗了。
跟日本人有深仇大恨的郑惠兰,又怎么可能是内鬼,反而去帮仇人呢?
宋榕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一脸戏谑的说道:
“谁知道呢?万一这一切都是郑惠兰精心安排的戏码呢?”
“家人全部被杀,恋人也被杀,有这么一把牌,谁会怀疑她,但或许这正是她想要的呢?”
李妙彤面色一沉,有些生气的看着宋榕:
“榕榕,你别带着恶意去揣摩别人,郑惠兰已经很可怜了,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么说,我敢肯定,她绝对找你拼命!”
“别忘了, ,要不是她一直千年老二被你压一头,以她的心性现在说不准已经是副处长了!”
宋榕听完笑容诡异的说道:
“看,你都说我跟她是同班了,所以我了解她啊!”
周晓曼也无语的看向宋榕:
“榕姐,咱就说,能不能别这么大火气,你们俩之前有过节?”
宋榕摇摇头没承认,可李妙彤却噗嗤一笑说道:
“过节大了去了!”
宋榕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
“对于那些没被我放在眼里的人,跟他们有过节,完全是浪费我的时间和感情。”
李妙彤耸了耸肩膀看着周晓曼说道:
“没错,这就是她们之间过节的缘起之处,榕榕没把人家放在眼里,而郑惠兰这个人又把榕榕作为要超越的目标,所以慢慢的,被榕榕目中无人刺激到的郑惠兰,就跟她有了过节,不管榕榕承不承认。”
周晓曼嘴角微微一扯,好吧,这个过节确实结下了。
不过这也不是宋榕判断郑惠兰有问题的理由啊,这里面或许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否则,以周晓曼这些日子跟宋榕相处的情况来看,宋榕绝对不是一个凭空污人清白的人。
她就不是这个性格。
不过接下来的闲聊中,宋榕也没继续提及郑惠兰,周晓曼也就没多问。
“所以,榕榕,晓曼妹妹,怎么样,跟我一起,弄死余大乐?!”
周晓曼攥紧拳头,眼中喷火的说道:
“害死了调查组那么多同僚,这个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李妙彤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军统小公主,有气魄!”
言罢,李妙彤看向宋榕:
“榕榕你呢,你不会连晓曼的气魄都没有吧?”
宋榕神情慵懒的靠着卡座沙发,红唇轻启悠然说道:
“没用的,线索到现在该断的早就断干净了,没有证据,弄不了余大乐,至于像你一样撒气的行为,在我看来,就像是幼童怄气一般,能气到余大乐,但你也把路走窄了。”
“是,陈行雷能护着你,但能护你一辈子吗?”
被宋榕这么怼,李妙彤气得俏脸涨红。
可这件事还真被宋榕说对了,现在李妙彤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军统内部很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这里面有些什么肮脏交易,李妙彤从陈行雷口中自然也听说过一些。
当时李妙彤还天真的问,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消灭这些蛀虫?
陈行雷只跟她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水至清则无鱼。
第二句话是询问李妙彤,可直到现在李妙彤都没理解:你有信仰吗?
信仰?
信耶稣吗?
我李妙彤又不是天主教!
所以信仰是什么,李妙彤也只能理解表层意思,而根本不懂陈行雷问的这个问题代表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嘛,现在你的好姐妹被欺负了,你就干看着?”
宋榕眼底凶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目空着前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