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像一只灵活的土拨鼠,叼着微型手电麻利地钻到第一辆“台风”的v型防爆底盘下。
底盘上还沾着戈壁的泥沙和刚才爆炸溅上的焦痕。
他找到车架内侧一个隐蔽的位置,用速干胶和扎带将“死陷阱”的主控单元牢牢固定,然后熟练地剥开一截车辆主电缆,将装置的电源线并联上去。
接着,他像贴膏药一样,将几个纽扣大小的震感器和热感探头,仔细粘在车架、发动机舱壁和油箱外壳等关键节点。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个步骤都精准而迅速,这是无数次训练和实战积累出的肌肉记忆。
沃尔科夫则配合着马克西姆,他那双操弄重机枪的大手将一块块如同黄色橡皮泥般的c4炸药仔细地塑形,然后塞进发动机舱的缝隙、紧贴在油箱外侧,以及无法快速拆除的车载通讯设备内部。
他甚至还恶趣味地在驾驶座下面也粘了一小块。
“给第一个上车搜刮的混蛋一个惊喜。”
他咕哝着,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另一辆车也如法炮制。
整个过程高效得令人咋舌,不到十分钟,两位“老姑娘”就被从头到脚武装成了两颗一触即发的大炸弹。
马克西姆从车底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依次检查了两个主控单元上那稳定闪烁着的红色指示灯。
“设置完毕。现在这两头‘老姑娘’脾气爆得很,谁碰,谁就得陪她们一起上天跳舞。”
宋和平站在几步外,看着两人完成了一切工作,然后低声道:“走,去曼尼耶山谷区。”
队伍沿着预定的路线,向古耐山区西部深处沉默进发。
山地行军与戈壁驾车完全不同,沉重的装备压在肩上,崎岖的地形消耗着体力,稀薄的空气考验着肺活量。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经过一片相对松软、由风化和水力冲刷形成的沙土地带时,宋和平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看似随意地调整了一下步伐,用军靴那带有特殊纹的后跟,在几个关键位置刻意用力踩踏下去,留下了几个比周围脚印明显更深、更清晰的足迹。
甚至在绕过一丛带着尖刺的低矮沙漠荆棘时,他仿佛是无意识地用突击步枪的护木,轻轻挂掉了一小块本就有些松动的风化石块,让它滚落到一个显眼的位置。
彼得罗夫斯基紧跟在他身后,将这一切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压低声音问道:“宋,你在给他们留路标?”
“嗯。”
宋和平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