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菲兹省略了所有寒暄,直入主题,“我刚和弗拉基米尔总统通过电话,我……我几乎是恳求他看在两国传统友谊和战略利益的份上,立即进行军事干预。但是……他的回答很模糊,只说这是‘极其复杂的决定’,需要‘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建议我‘保持克制,继续通过政治途径解决’……”
哈菲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绝望:“宋先生,他们没有答应的意思!伊德利卜失守,自由军和hts的先锋部队最快三天就能推进到霍姆斯城下!霍姆斯一旦有失,大马士革……大马士革就彻底完了!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宋和平听出了对方话语深处未言明的含义——哈菲兹不仅在担心他的国家,更是在为他个人和家族的命运寻找退路。
他甚至能想象到,此刻总统官邸里恐怕已经在秘密准备紧急撤离方案了。
“总统先生。”
宋和平的声音依旧沉稳,试图给对方注入一丝信心。
“情况确实严峻,但还远未到绝望的时刻。俄方没有明确拒绝,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必须介入的理由,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或者一个降低干预风险的契机。”
“理由?筹码?契机?”
哈菲兹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急切地追问,“我们还有什么?我的军队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宋先生,您……您能否像在海拜卜一样,亲自前往霍姆斯前线?我愿意授予您全权,指挥所有能够调集的部队,无论如何,请您帮我守住霍姆斯!为我们争取时间!”
宋和平沉默了几秒钟。他清楚哈菲兹这是病急乱投医,想把守住霍姆斯这个烫手山芋甩给自己。
霍姆斯现在就是个绞肉场,缺乏重装备和援军的政府军士气涣散,面对势头正盛的反政府武装,就算他宋和平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长期固守。
自己是人,不是神。
更何况,他绝不会让自己公司那点宝贵的精锐力量陷入一场注定惨烈且看不到尽头的城市消耗战。
那是西利亚人自己的战争,需要的是国家层面的力量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