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阿费尔通往叙利亚边境的荒漠公路上,日落时分。
莎拉,代号“风信子”,以某国际医疗援助组织护士的身份为掩护,正驾驶着一辆满是尘土的丰田陆地巡洋舰越野车,沿着颠簸的土路试图前往一个紧急联络点。
她也收到了那份令人不安的、延迟的指令,并且她所在小镇的另一个秘密联络人就在几小时前突然失联,所有呼叫再无应答。
强烈的、职业性的危机感促使她放弃了所有伪装,决定立即启动紧急撤离程序。
然而,就在她接近一个由 。
今天的盘查格外的严格,气氛肃杀。
车辆排起了长队,进度缓慢。远远就能看到,检查站增加了不止一倍的兵力,不仅有机枪皮卡威慑,更有几名穿着不同于普通士兵的家伙。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 ,不断窥探屏幕,然后对着每一辆车、每一个人进行极其仔细的面部比对和文件检查,态度粗暴而多疑。
莎拉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冷汗。
她悄悄将一枚小巧的、藏在项链坠子里的氰化物毒药胶囊取出,紧紧攥在手心里,那冰冷的触感是她最后的自主权。
她知道,如果那份传说中的名单确实存在并泄露,她的照片和基本信息很可能就在其中。
恐惧变成了现实。
当她的车缓慢挪到检查站前时,那个拿着平板电脑的安全官员只看了一眼屏幕,又抬头死死盯住她的脸,反复比对了两秒,眼中立刻闪过一道猎人发现猎物般的锐利寒光!
“下车!立刻!双手举起来!”
他厉声喝道,声音尖利而充满威胁。
周围的几名武装分子如同得到指令的恶犬,立刻哗啦啦地举枪围了上来,枪口几乎要顶到车窗玻璃上!
莎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她没有试图做任何无用的辩解或反抗。
她知道,从被盯上的那一刻起,一切都结束了。
被捕后的遭遇将比死亡痛苦万倍,而且必然会连累更多人。
在那些武装分子粗暴地拉开车门的瞬间,她利用身体遮挡,迅速将胶囊塞进嘴里,用尽平生力气咬碎!
剧烈的氰化物毒性几乎在几秒钟内发作。
她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重重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汽车喇叭长鸣起来。
鲜血从她的口鼻中不受控制地涌出,瞳孔迅速散大,生命的气息急速流逝。
正准备抓人的武装分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
那名安全官员恼怒地上前,粗暴地检查了她的颈动脉,随即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她服毒了!便宜这个异教徒婊子了!”
他们随后搜查了车辆,在后备箱夹层和备胎里找到了隐藏的卫星电话、加密通讯器材和一份微缩胶片,彻底确认了她的间谍身份。
辛贾尔附近的一个偏远小村庄,夜幕初降。
马苏德,代号“卖油翁”,是一个地道的当地村民,被cia以金钱和发展为诱饵发展为低级线人,主要负责报告村庄及周边地区 、车辆往来等简单信息。
他刚刚从傍晚的集市回来,买了一袋椰枣和一点羊肉,对网络上和更高层级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的代号和村庄信息已经出现在一份死亡名单上。
晚饭时分,村庄的狗突然疯狂地吠叫起来。
紧接着,引擎的轰鸣声和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两辆武装皮卡和一辆越野车直接包围了他简陋的土屋,刺目的车灯将小院照得如同白昼。
超过十名如狼似虎的 。
“马苏德!滚出来!你这真主的叛徒!美国人的走狗!你被诅咒了!”
带头的小头目用扩音器高声叫骂着。
马苏德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连滚爬爬地跑出屋子,跪在院子里,浑身筛糠般颤抖,徒劳地挥舞着双手辩解:“冤枉!大人!我是虔诚的信徒!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诬陷我!”
但武装分子根本不听他的任何哭诉。
几个人粗暴地冲进屋里,开始翻箱倒柜,砸毁家具,撬开地板。
很快,他们就在他藏匿粮食的坑洞里,找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型信号发射器和一迭明显是作为报酬的美钞——那是他上次传递关于一支车队动向情报后收到的“酬劳”。
证据“确凿”。
“我没有!我是被迫的!他们给我钱……”
马苏德被两名武装分子死死按跪在地上,绝望地向着周围被惊醒、却只敢躲在门窗后恐惧窥视的邻居们哭喊求救,但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冷漠。
一名小头目模样的武装分子拿出手机开始拍摄“执行教法”的过程,另一人则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弯曲阿拉伯弯刀。
“以真主的名义,清除叛教者和卡菲勒的间谍,净化这片土地!”
刀光在车灯照射下划出一道惨白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