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向远处环绕着整个核心训练场、尘土飞扬的越野跑道,那跑道一眼望不到头。
“看见那条路了吗?全副武装!负重二十公斤!十公里!现在!立刻!跑!”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凌:
“跑不完,或者中途停下,就带着你的‘骨气’,滚出基地大门!爱上哪上哪!这里,容不下站都站不稳的‘战士’!”
穆萨脸色瞬间涨红,还想争辩。
旁边两名臂缠红袖标的剃刀背老兵已经幽灵般出现在他身侧,冰冷的ak枪管有意无意地顶住了他的后腰。
穆萨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和屈辱,最终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愤懑地低吼一声,背上被扔过来的装满沙子的战术背包,抓起自己的步枪,踉跄着冲向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跑道。
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成了此刻训练场上最刺耳的背景音。
杀鸡儆猴,效果立竿见影。
整个方阵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压了一下,瞬间绷紧。
摇摇欲坠的士兵拼命挺直腰背,眼神飘忽的死死盯住前方战友的后脑勺。
再无人敢出声,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汗水滴落的声音在烈日下交织。
然而,江峰的地狱才刚刚开始预热。
他那双鹰眼从未停止扫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细微的违规动作被捕捉:肩膀微塌、膝盖微弯、眼神涣散、手指微动……
每一个被捕捉到的目标,都逃不过他那冰冷精准的点名和随之而来的“加练十分钟”的判决。
被揪出队列丢进惩戒区的人,如同滚雪球般迅速增加。
一小时的军姿,在滚烫的戈壁滩上,在江峰永不疲倦的“鹰眼”和剃刀背纠察队冷酷无情的“抓捕”下,变得仿佛过了四个小时那么无比漫长。
当刺耳的哨音终于宣告第一阶段结束时,惩戒区里已黑压压站了近两百人!
他们个个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脸色煞白或通红,双腿筛糠般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疲惫和茫然。
“惩戒区!全体都有!”
江峰的声音毫无温度,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你们很幸运,还有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他指向穆萨还在远处挣扎奔跑的渺小身影,以及那条尘土飞扬的跑道:
“全副武装!负重二十公斤!目标——跟上他!跑!跑到你们倒下,或者太阳升到头顶为止!开始!”
两百人瞬间炸开了锅!哀嚎、抗议、求饶声四起。但剃刀背的纠察队员们如同冰冷的机器,毫不留情地开始分发沉重的沙袋背包,粗暴地塞到他们怀里,用枪托和战术棍驱赶着他们冲向跑道。
有人试图反抗,立刻被几个纠察队员扑倒在地,拳脚相加,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到起点,再一脚踹出去。
一场残酷的“死亡奔袭”开始了。
两百名士兵背负着远超他们此刻体能极限的重量,在滚烫的沙地上踉跄奔跑。
沉重的脚步声、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压抑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烈日无情地炙烤着他们,每一粒沙子都像烧红的铁砂,灼烫着脚底板。
汗水流进眼睛,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模糊了视线。肺部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惩戒队伍从一开始的混乱奔跑,迅速拉长、散乱。
不断有人摔倒,挣扎着爬起来,跑几步又摔倒。
有人开始呕吐,黄绿色的胆汁混合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喷溅在滚烫的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