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画面……是对大不列颠赤裸裸的羞辱。一个我们认可的合法政权,在我们眼皮底下,被一群……被一群由华国前特种兵领导的雇佣兵,掀翻了屋顶!”
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缓缓扫过围坐的众人——情报分析主管、非洲处负责人、军事联络官、外交政策顾问,每一张脸都绷得紧紧的,写满了凝重和被冒犯的愤怒。
“非盟?”
哈蒙德嘴角向下撇出一个刻薄的弧度,端起精致的骨瓷咖啡杯,却只沾了沾唇便放下,仿佛那温热的液体也难以下咽。
“他们回复的措辞华丽得像一篇空洞的诗歌朗诵——‘不干涉内政’,‘寻求非洲解决方案’?简直是一堆精心包装的废话!他们害怕了,害怕搅进这滩浑水,害怕东方的影响力。”
他语速加快,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雹砸在玻璃上。
“至于un那边…”
他的视线转向外交政策顾问,后者微微摇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挫败,“法国人为了他们在西非的所谓‘特殊利益’,投了反对票。而东大…”
他顿了顿,那个国家的名字似乎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
“他们用‘主权原则’和‘避免局势复杂化’的漂亮话,砌起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外交高墙。维和部队?决议草案已经进了碎纸机。”
室内一片死寂,只有通风系统发出微弱的嗡鸣。
屈辱感如同实质的烟雾,在空气里弥漫、沉降。
“所以。”
哈蒙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规则的大门对我们紧闭,我们只能破窗而入!文明世界的耐心和秩序,正在被野蛮的武力肆意践踏。我们不能允许卢马尔和他代表的合法诉求,被雇佣兵的子弹淹没在血泊里。塞纳的未来,绝不能由一个该死的雇佣兵头子决定!”
mi6军事联络官,前皇家廓尔喀步枪团上校布莱克伍德,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职业军人特有的、对行动的渴望:“先生,我们在红海基地的‘特别空勤服务队’(sas)b中队已处于最高戒备状态。两架c ‘超级大力神’随时待命。目标区域——塞纳北部边境卢马尔控制区,坐标已确认。”
他调出另一张卫星图,清晰地标注出靠近边境的一片稀疏林地。
“伞降,无声进入。任务核心:找到卢马尔,为他提供直接的情报支持、战术指导、以及…为他们提供关键目标定位和空中支援。”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风险?”
情报分析主管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冷酷。
“极高。非盟和un的否决,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合法外衣,没有任何官方支援。一旦行动暴露,哪怕只损失一个人,都将是国际舆论的灾难。法国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制造舆论攻势。而且……”
他指向屏幕上一个模糊但特征明显的机场轮廓。
“根据可靠情报,宋和平的人已经控制了洛美拉国际机场和至少两个北部的前政府军小型军用机场。他的空中能力虽然老旧,主要是米格 -23——但不容忽视。”
哈蒙德猛地一挥手,像要斩断所有犹豫:“风险?在洛美拉总统府的废墟面前,任何风险都是可以接受的代价!我们不是在讨论风险,我们是在扞卫大不列颠的意志和影响力!行动必须隐蔽,必须迅捷!让sas的小伙子们动起来,用夜色做掩护,降下去,找到卢马尔,教会他的人怎么打回去!把宋和平从塞纳的版图上彻底抹掉!”
他的右手在空中做了个有力的劈砍动作。
“至于那些老掉牙的米格?哼,皇家空军的‘台风’会教它们什么是现代空战。命令西蒙斯敦基地,战机挂弹,进入待命状态。一旦我们的地面人员需要,或者发现敌机威胁,立刻清除!授权使用所有必要武力!”
命令像冰冷的铁流,沿着无形的通道瞬间传递至万里之外。
非洲南段某皇家空军基地,巨大的机库内灯光惨白,引擎的咆哮撕裂了沙漠的寂静。
地勤人员如同精准的机械部件,在“台风”战斗机周围快速穿梭,将一枚枚闪着寒光的“流星”超视距空空导弹和“宝石路”激光制导炸弹挂上机翼挂架。
飞行员套上抗荷服,头盔面罩反射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眼神锐利如鹰隼。
与此同时,两架c ,sas队员最后一次检查装备,黑色的面罩下,只有眼神透出钢铁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