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络腮胡子因激动而颤抖:“集结!给我集结三千人!不!能动的都给我去!装甲车!皮卡!重机枪!迫击炮!全部带上!我要看到盖尔比山的每一块石头都在我们的脚下颤抖!我要让那里的每一只蝎子、每一条蛇都记住今天!”
他猛地抽出腰间镶嵌着劣质宝石的弯刀,刀尖直指地图上盖尔比山的位置,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形:“找到他!包围他!我要活的!如果抓不到活的……”
他顿了一下,嘴角咧开一个狰狞到极点的笑容,露出焦黄的牙齿。
“那就把他的尸体,一寸寸地割碎!把他的骨头磨成粉,撒在真主勇士牺牲的摩苏尔土地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触怒真主之剑的下场!”
命令如同点燃的野火,瞬间燎遍整个营地,进而通过加密电台和摩托车信使,疯狂地传向代尔祖尔省各处isis控制的据点。
代尔祖尔附近死寂的荒漠被骤然惊醒。
引擎的轰鸣粗暴地撕裂了干燥的空气,一辆辆锈迹斑斑、焊接着重机枪支架的武装皮卡卷起滚滚黄尘,从四面八方的沙窝、废墟、沟壑中冲出,汇成一股股浑浊的铁流。
头缠黑巾、眼神狂热的武装分子挤满了车斗,劣质弹链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笨重的、刷着黑色涂装的苏制bmp-1步兵战车和改装过的卡车炮,也发出沉重的喘息,履带和轮胎碾过砂石路,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
沙尘如同黄色的巨龙,在荒漠上升腾、蔓延,直扑向西方那片沉默的、轮廓嶙峋的山地——盖尔比山。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劣质柴油味、汗臭和一种名为“复仇”的的亢奋。
死亡的气息正随着车队扬起的尘埃,以惊人的速度向盖尔比山合围而去。
西利亚,代尔祖尔城以西,盖尔比山脉。
宋和平靠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头,焦急地看着手腕上的军表。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距离天亮越来越近。
如果天亮,意味着又要等到日落。
此时 ,营救出被困在里头的瓦克纳雇佣兵以及不知生死的厨子。
现在最关键的点在阿沙拉镇外的 。
一旦代尔祖尔以及附近的阿沙拉镇周围的 ,动手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放开手脚执行预定计划。
只是,到了现在,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
二十多分钟前,他刚和萨米尔通过电话。
摩苏尔方向传来了最新消息——“伊利哥解放力量”民兵武装的行动非常成功,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把追击出城的 。
现在,他们正组织兵力对摩苏尔展开新的进攻,城内此时估计剩下不到两百人的 ……
“怎么会还没动静?”
宋和平又看了一次手表,忍不住拿起了电台对讲机询问前哨:“江峰,阿沙拉镇和代尔祖尔方向的 ?”
“没有……”
“奇怪了……”
“等等!”
江峰的口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动了!动了!他们动了!”
“是吗?”
宋和平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