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个带着浓重斯拉夫口音的东欧佣兵,用念悼词般的语调,慢悠悠地重复着开场白:「姓名。军衔。部队番号。任务内容。目标地点。接应方式。」
「墓碑」眼皮耷拉着,目光空洞,仿佛神游天外,只有胸膛微不可察的起伏证明这还是个活物。
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壮汉显然没这耐心。他抄起一根滋滋作响的高压电击棒,顶端那幽蓝色的电弧跳跃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
络腮胡见「墓碑」没做反应,二话不说直接把电击头狠狠摁在「墓碑」那条早已皮开肉绽、还裸露在外的小臂上!
「呃啊——!」
「墓碑」的身体像瞬间通了高压电,猛地向上弹起,又被束缚带无情地勒回椅子。
全身肌肉疯狂地、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脖子上血管暴凸如同扭曲的蚯蚓,喉咙深处挤出一种野兽般的痛苦低吼。
汗水瞬间从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浸透了那身破烂的作战服。
足足三十秒,电流才戛然而止。
「墓碑」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冷汗涔涔,下嘴唇被自己咬破,鲜血混着口水淌下。
但他那双眼睛依旧很空洞,看不到任何东西,口中牙关紧锁,一个字都没有说。
「妈的,看来三角洲的人还真嘴硬。」
东欧佣兵啐了一口,朝络腮胡使了个眼色。
络腮胡狞笑一下,放下电击棒,捡起旁边一根用厚帆布精心包裹的短木棍。
他绕到「墓碑」侧后方,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对方肋骨处那片被炮弹破片犁出的狰狞伤口上,手腕猛地一抖,棍头带着风声,精准无比地捅了进去,然后猛地一拧!
「咳……嗬……」
「墓碑」的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窒息,眼球不受控制地向外凸出,口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这,仅仅只是开胃小菜。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轮流上演的酷刑展示。
能让人致盲的强光灯直接怼脸照射;贴着耳朵轰鸣的高分贝噪音几乎要撕裂耳膜;最折磨人的是水刑——毛巾蒙面,冰冷刺骨的水源源不断地浇下,模拟溺水的极致恐惧……
各种手段轮番上阵,目的赤裸而明确。
耗干受审者的体力,摧垮受审者的意志,让受刑人的生理和心理防线同时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