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红色的圆圈被画出来,每一个都精确地落在地图的特定位置上。
“汽车修理厂,城北最大的工业综合体,三层主厂房附带六个维修车间,地下有油库和仓库。 ”宋和平用笔尖敲击第一个圆圈,“从开战第一天起,这的迫击炮就没停过。联军至少组织了三次拔点行动,都失败了。 ”
笔尖移到第二个圆圈:“学校建筑群,四层主教学楼,两栋附属楼,围墙完整,视野覆盖西侧三条主要接近路。面的狙击手已经造成联军至少三十人伤亡。 ”
江峰盯着那两个红圈,眉头越皱越紧:“这两个据点……太显眼了。就像故意摆在那的诱饵。 ”“没错。 ”
宋和平放下笔,双手撑在战术板边缘,“阿迈德不是傻子。他在这座城市经营了九个月,每一栋建筑、每一条小巷、每一个下水道入口,他都了如指掌。他为什要把两个如此重要的据点,放在这显眼的位置? ”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人:
“因为他知道联军一定会打这。他知道科特需要一场“胜利',哪怕只是战术层面的胜利,来向所有人证明“平衡木'行动还没有失败。 ”
“所以这是个陷阱? ”江峰的声音有了寒意。
“不完全是。 ”
宋和平走到冰箱旁,拿了一瓶矿泉水。
“陷阱太低级了。阿迈德要的不是吃掉一两个排,他要的是……”
他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他要的是科特把最后的预备队投进去。雷霆防务的“阿尔法'连和“布拉沃'连,这是联军现在唯一还能机动的、有完整战斗力的部队。一旦这两把刀被黏住,或者更糟一被直接折……”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风扇的低鸣。
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二十分,秒针一格一格跳动,每一下都像倒计时。
五角大楼,E-742会议室。
时间是华盛顿晚上九点,伊利哥凌晨四点。
会议室没有窗户,灯光是永不熄灭的冷白色。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咖啡因的味道一前者来自每天定时的清洁,后者来自在场每个人血液的浓度十二块屏幕组成的弧形墙上,显示着全球十六个热点地区的实时态势。
提特克占据左下角第三块屏幕,面积不大,但此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科特上校的影像出现在主屏幕上。
他站在“哨所”指挥中心的地图前,身后是忙碌的参谋人员,但所有人都刻意保持着低音量,像是怕打扰这次通话。
“………综上所述,虽然第四日遭遇了沙暴带来的临时困难,但敌军同样遭受了重大损失。 ”科特的嗓音有些沙哑。
“我们的空中侦察显示,1515武装在昨日的反击中付出了至少一千五百人伤亡的代价。他们最精锐的渗透分队有三分之一没能回去。而联军方面……”
他顿了顿,“虽然遭遇了一些挫折,但主力尚存,士气可用。 ”
屏幕另一端,长条会议桌旁坐着七个人。
中间的是联合参谋部作战局局长,陆军中将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