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鲁路修准将就出现在了元帅的办公室,手上一反常态地什么东西都没拿。
鲁普雷希特元帅已经太了解他了,换做旁人,看到鲁路修空手而来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元帅却立刻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一般情况下,鲁路修深夜来肯定是有军情上的事情。
而汇报军情却不拿任何报表、文件,那就说明这项军情不需要数据和军事细节支撑,所以……多半又是什么利用人际关系做文章的攻心离间之类诡计了……
只有在汇报这些东西的时候,鲁路修自己也不希望留下任何纸质的证据,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够了。
“看来,敌人又要遭殃了?”鲁普雷希特元帅便端起咖啡,玩味地调侃了一句。
鲁路修都不由一愣:“这您都看得出来?”
元帅得意一笑:“你跟着我混一整年了,天天在那鼓捣阴谋诡计。我还能不了解你?每次只要是深夜、空手,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计谋,敌人又要倒血霉了。”
鲁路修也不再藏着掖着,顺势就抛出了自己这几天的几点最新思考:
“我是这么想的,我军原计划不是要打下扎波罗热和第聂伯罗之后、就继续沿着第聂伯河逆流而上,向基辅进攻么?
只因为前一阶段打得太快了,比预期早了快半个月完成任务,导致我们的坦克部队还没跟上、装备还没到位,并不适合立刻打基辅,这才多半个月掉头先往东打顿巴斯。
但问题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先三心二意打顿巴斯、是在等坦克、等泥泞季到来后还有新的越野突破装备。可敌人是不知道我们在等坦克的,他们都不知道坦克的存在。”
德玛尼亚人放慢进攻速度,是有理由的。但这个理由太保密了,敌人猜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我在等坦克,你在等什么?
鲁普雷希特元帅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也觉得这个思维实验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是啊,敌人是理解不了我们的意图的,那么……你觉得,敌人会如何揣测这个问题?”公爵忍不住沉吟着问。
“敌人会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敌人找不到解释的时候,我们可以诱导他们,送他们一个解释。”鲁路修抛出了自己的核心观点。
“哦?具体说说!”鲁普雷希特元帅放下咖啡杯,点起一根雪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