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都没轮到装甲部队发威,敌人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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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科伊城正北方十几公里处的前线。
一道又一道的露沙军堑壕网内,少数负责夜间放哨的士兵正在轮流放哨和睡觉。
更多的主力部队则蹲守在后方数公里之外的主阵地上,乃至更后方的村庄、小镇里。
瓦西里.布柳赫尔少尉拖着条嵌了好几块弹片的左腿、带着几个士兵,轻微瘸拐地在堑壕里巡逻。一旦看到某个哨位上所有人都睡了、无人盯着远处的敌方阵地,他就会一马鞭抽过去。
“让你们轮流睡觉就不错了!每人只要值夜3小时还敢偷懒!德玛尼亚人打过来怎么办!”
睡觉的哨兵被抽得满地打滚,却不敢哀嚎得太大声,以免动静太大惹来敌人的火力试探,只是连连哀告表示一定会好好盯着的。
“排长,你也别太担心了,德玛尼亚人不会进攻的,最近不都是我们在进攻么,听说对面没多少人,他们肯定在祈祷我们别反攻了,等他们慢慢把塞瓦斯托波尔围城围下来。”
布柳赫尔身旁,另一个少尉军官伊万诺夫如是不阴不阳地劝他。
布柳赫尔冷哼一声,知道同僚都不服自己。
这个排的排长,原本应该是一名中尉,但十天前在进攻德玛尼亚人的时候阵亡了。于是就让布柳赫尔这个少尉当排长。
而另一位军官也是少尉,跟他军衔一样,却只能当副排长,自然是不服他的。认为布柳赫尔只是占了光荣负伤残疾的便宜,这才优先提拔职务了。
布柳赫尔是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在和奥国军队打喀尔巴阡战役时,被炮弹炸伤拉回后方治疗,但露沙军队的医疗卫生体系太垃圾,他至今还有左腿和左髋关节附近的好几个弹片挖不出来,被定为残疾。
这种程度的残疾,按常理就要退役了。但本位面的露沙军队打得太惨,只能把伤得不太残的军官和士兵重新拉回前线。
什么一条胳膊萎缩、一条腿稍微瘸一点的,也都得继续当兵。
布柳赫尔养了八个月的伤,就拖着短了两厘米的左腿重新上战场了。在后方时消息闭塞,回到战场后他才知道,自己受伤前服役的那个集团军,已经整个覆灭在匈牙利了。
他原先所在的那个连队,甚至营、团、师,竟一个活口都没突围出来。他要不是提前受伤回到后方,如今估计也死了或是待在布达佩斯的战俘营里。
但此时此刻,不管同僚是否服气,布柳赫尔都必须实事求是:“不要有侥幸心理!最近这几天的动静不太正常,德玛尼亚人是很有可能进攻的!你们这么松懈迟早害了自己!”
一旁的伊万诺夫少尉被驳了面子,也不由有些阴阳怪气:“瓦西里!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立威!所以穷折腾弟兄们!
谁不知道德玛尼亚人现在在急着围攻塞瓦斯托波尔?谁不知道敌人要集中兵力先吃掉克里木半岛上的全部我方部队,然后再来掉头对付北边?
要我说,我们守在这破地方能有多大价值?上面还时不时让我们从这里试探反攻,呵呵,那不就是让弟兄们白白送死、中了敌人围点打援的计么。
还不如等塞瓦斯托波尔失守了,咱就撤回地峡北边、然后把特罗伊齐克大桥一炸,轻松了!”
伊万诺夫的这些言语,已经严重触犯了长官,他居然还敢妄自揣测上面的意思。布柳赫尔听得大怒,几乎就想掏出手枪来。
然而,旁边一堆刚才被他训斥的哨兵们也都围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布柳赫尔立刻意识到,伊万诺夫这个鲁莽颓废的家伙,居然比自己更得军心。
确实,露沙军队直到此时此刻,还坚守在占科伊城北的这座半岛上,迟迟不肯撤退,也迟迟不肯炸掉连接占科伊和特罗伊齐克之间的“跨海”铁路桥,其实并不是为了“防御”。
方面军高层的意思,反而是想“反攻”,至今都还没放弃救援塞瓦斯托波尔的梦想。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塞瓦斯托波尔是救不回来的。可只要那座要塞港城一天没失守,北边的友军姿态上就不能完全放弃。
否则,几百年来只会往里吃不会往外吐的沙皇,也不会容忍擅自放弃友军和土地的将军们的。在露沙这个国家,几百年来从来都只许扩张,不许后退。
一旦主动放弃土地,哪怕是沙皇都会被人唾弃的。
,结果招来布、法反击,最终在塞瓦斯托波尔失守后,尼古拉一世被迫自尽担责、结束战争。
如今在位的沙皇是尼古拉二世,同样顶着尼古拉的名号,他又怎么会不害怕呢?
下面的军队,也只好明知这是德玛尼亚人围城打援给露沙人放血的毒计,依然乖乖中计。
整个第一线防线上,人心涣散,失败主义情绪弥漫。大家都不想反攻了,只想应付一下差事,但偏偏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意识到敌人会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