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被蚕食削弱到这种程度,终于等到战机的施佩上将当然不会再客气了,他立刻下令全军全速拉进,跟敌人近距离炮战。
夜间双方的命中率都会锐减,所以需要在更近距离上交战。
如果说白昼炮战可以保持15公里对轰,夜战至少要拉到5~10公里之间。
趁着天色彻底黑之前,再狠狠输出偷一波伤害!6月下旬的地中海,从天色开始变暗到彻底全黑,大约还有2个小时,6点多太阳就快落入海平面了,但彻底全黑要晚上8点。
毕竟这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时间,后天就是夏至日了。
而对面的布国地中海舰队,看到施佩发起冲锋,竟出现了指挥混乱一在地中海舰队中,平时还是有其他将领军衔比刚刚从本土来援的奥斯蒙德.布洛克少将更高的。
在当时的布国海军里,因为地中海舰队的重要性和压力不如本土大舰队,地中海平时用的也都是落伍的老船,所以这里也往往成为了「军衔高资历老但没什幺前途的、即将退休的老将军」的安置地。
很多军衔已经很高,但能力不行、知识结构老化快退役的将军,就往地中海舰队扔。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东方明朝时候的「南京六部」,说起来也是六部的级别,其实都是安置一些要退居二线的老头。
皇家海军在本土大舰队指挥一个新锐战巡分队的,可能也就是少将,而到了地中海,可能指挥几艘前无畏的都是中将。
如今总司令罗贝克上将战死,危急之际究竟是该听二线中将的?还是听一线少将的?
面对敌人的冲锋,究竟是该继续死战到底、还是让最值钱的「虎号」战巡单独逃命、把其他友舰送给敌人杀?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从理性角度来说,仗打成这样,应该是撑不到法兰克援军抵达了,打下去有可能全军覆没。
「虎号」战巡好歹还能开25节,虽然比「戈本号」的28.5节慢了3节半,但有友军送死拖住的话,「虎号」肯定能逃走。
而其他已经跌到15节的船是铁死的,绝对逃不走。
但是,让一艘新锐战巡单独逃命,坐看友军全军覆没,这符合皇家海军的传统幺?
再说了,1艘战巡加1艘无畏,哪怕都受伤了,凭什幺就绝对打不过敌人2艘相对完好的战巡呢?
明明还有机会搏一把,这时候谁下得了放弃的决心。
这里面的抉择,就造成了混乱。
奥斯蒙德.布洛克少将刚开始是想接过指挥权、让全军各自散开自行逃命,就跟运输船队遇到破交舰时,也往往会全部散开,让敌人不知道追哪个。被盯上的肯定得死,但没被盯上的就能靠友军的死所拖延的时间逃脱。
布洛克少将也确实这幺做了,他发了电报要求各舰各自撤退,同时让「虎号」高速拉开距离。
但就在布洛克撤退的时候,自称接过了殉国的罗贝克上将指挥权的地中海舰队副司令、艾伯斯诺特中将却在「柏勒罗丰号」战列舰上下令,要求全军保持战列线迎击。
而无线电收发、编码解码都是要时间的,至少几分钟。结果战力最强的「虎号」就因为通讯联络的必要延误,先脱离阵型高速离开了十几分钟,再返回又耽误了十几分钟。
前前后后半个多小时去而复返的脱队时间,就给了德玛尼亚人集火布国慢速船的机会。
施佩哪里会放过如此良机?原本大白天兜圈子犹豫绕了半天的施佩,此刻突然化作果决的饿狼,直接全速逼上来,要抓住这个时间差先重创布军那些慢速船。
布洛克的「虎号」是6点37分脱的队,6点50分时,天还没全黑,施佩就把自己和布国慢速船队的距离,拉近到了15
公里以内,双方开始疯狂交换炮弹,而且还在以每5分钟拉近2公里的速度狂飙。
6点54分和56分,双方打到13200米和12800米的时候,「毛奇号」和「戈本号」都先后取得了命中。
「毛奇号」打中「柏勒罗丰号」1枚280炮弹,「戈本号」则命中了跟在第二位置的「非洲号」前无畏舰。
随后五六分钟,简直就是德玛尼亚人效率射的典范,「毛奇号」又命中柏勒罗丰号2炮,「柏勒罗丰号」却只命中了「毛奇号」1炮。
因为距离拉近,双方的弹道都很平直,都轰在了对方的垂直主装甲带上,如此一来,战列巡洋舰水平甲板装甲过于薄弱的问题,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没有高抛弹,彼此都打不到甲板。
双方都轰击彼此主装实现了击穿,但「柏勒罗丰号」此前受伤导致的上层建筑损毁和火控减弱,让它在命中率方面陷入了绝对劣势。
另一边,「戈本号」对付前无畏舰「非洲号」就更没有悬念了,「非洲号」很快就被七八枚280毫米炮弹穿得七零八落,它反击命中「戈本号」的那2枚305毫米炮弹,却连垂直主装都打不穿—
因为「非洲号」是「爱德华七世级的」,这级船的主炮是40倍径的305毫米炮,倍径太短导致炮弹初速、动能都比较低,面对新时代的战列舰/战巡,在10公里以上就打不穿了。
当布洛克少将带着「虎号」赶回战场加入战团时,两艘友军战舰的实力都已经多少受损,尤其「非洲号」说是被打得大残、火力折损过半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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