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乡,开开门,大佐送温暖来了

第 老乡,开开门,大佐送温暖来了

民国二十八年三月六號,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

法租界愚园路 ,却在喜庆的节日里瀰漫著难以言喻的压抑。

新上任的金陵偽政权外交部长陈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心事重重。

元宵佳节,陈公馆內张灯结彩,

佛堂內,氤氳的檀香气几乎凝固。

陈籙跪在巨大的鎏金香炉前,炉中三柱安神香升腾的青烟,缓缓升起,舔舐著上方庄严的佛像。

他闭目诵经,试图驱散心中莫名的惊悸。

三天前,巡捕房密报发现不明人士在公馆附近踩点,虽无確凿证据,但这份不安如同鬼影缠绕著他。

供桌上,那尊价值连城的翡翠观音,在摇曳的烛火下流转著诡譎的光。

陈籙右手拂过玉像莲座,指尖微微颤抖,口中还不断呢喃著什么,仿佛是在祈求得到菩萨的庇佑。

“老爷”一道声音响起,“大少爷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席?”

陈籙皱了皱眉头,打开佛堂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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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侍立著新来的保鏢领班,刘海山。

他穿著府里统一配发的黑呢制服,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道从左额斜贯至右颊颧骨,宛如活蜈蚣般的刀疤,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依然触目惊心。

他年前才凭藉一份毫无破绽的履歷“曾在东北军效命,剿过匪,也抗过日,后流落江南。”被录用。

“海山吶,什么事?”陈籙还是比较欣赏这个东北来的汉子。

个性耿直,沉默寡言,不像南方人那么碎嘴子。

刘海山恭敬的说道:“大少爷让我来传话,是不是该开席了?”

陈籙嘆了口气:“让他自己看著办,我没什么胃口,就在这里呆著,没事不要来打搅我。”

刘海山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微微躬身道:“知道了,老爷。”

陈公馆,大厅。

元宵之夜的公馆热闹非凡,丝竹管弦掩盖了暗流。

刘海山站在迴廊的暗影里,目光扫过杯觥交错的宾客。

他像一个冷眼旁观的幽灵,沉默著不说话。

此时,在愚园路陈公馆对面的小阁楼里,刘戈青最后一次检查他的武器:一把改装过的白朗寧 。

旁边摊著一张手绘的地图,正是刘海山凭藉惊人记忆带出的陈公馆精密结构图,特別是从廊柱到佛堂暗门那短短 。

原本万天木的命令是要刘戈青跟情报组长武鸣以及队员方泽三人合作。

但这个行动却出现了极其尷尬的一种情况。

没武器.

对。你没有看错,堂堂军统沪市站在行动之时然没有武器。

整个小组仅剩的一把白朗寧手枪还是武鸣从黑市上买来的。

所以,刘戈青乾脆把任务自己揽上身,让武鸣跟方泽作为后援。

晚上八点,西洋钟的钟声敲响时,公馆上空绽放的烟五彩斑斕,將半边天映得如同白昼。

陈公馆大少爷陈友涛率领眾人看著夜幕下的璀璨,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就是现在,刘戈青快速衝下楼,几步跑过马路,来到陈公馆岗哨前方。

武鸣跟方泽拿著小斧头跟麻绳,紧隨其后。

”嘭嘭嘭”

天空中,五彩斑斕的烟火劈里啪啦的爆炸声响起,岗哨门房里三名值班人员已经喝的满脸通红。

就连隨身的手枪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不许动。”一声大喝,门房里的几名岗哨瞬间嚇得酒醒。

其中一人刚想有所动作,刘戈青眼疾手快,一枪打在对方的脚下,嚇得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各位兄弟,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大开杀戒。”

“诸位合作点,就当没见过我,要不然,別怪兄弟我手下不留活口。”

“合作,一定合作。”几人磕头如捣蒜,身后的武鸣跟方泽拿出准备好的麻绳,迅速將三人捆起来。

“刘组长,现在怎么办?”武鸣看著捆成粽子的几人朝刘戈青问了一句。

“不急,等。。”刘戈青看了一眼手錶,距离跟刘海山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九分钟后开始行动,你们看著这几个傢伙,不要让他们发出声音。”

“行动开始三分钟后你们撤退,我会想办法离开”

“明白。”武鸣跟方泽同时应了一声。

最后一个烟炸响过后,天空被一块巨大的黑幕缓缓吞噬,大地陷入一片不祥的深灰。

佛堂灯火通明。陈籙独自跪在蒲团上,开始了每日雷打不动的晚课。

铜铃在廊角微风中偶尔发出单调而刺耳的碰撞声。

今晚,他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就连做晚课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刘海山立在佛堂门外靠內的阴影里,倾听殿內的木鱼节奏,眼角余光反覆扫视整个空间的布局

陈公馆的总电闸在佛堂对面触手可及的位置,走廊的壁灯共十二盏,光影交织点落在地上,柱子一共十二根……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推演著每一步行动细节。

放烟环节终於结束,陈友涛带著家人宾客们回到客厅,继续晚宴,

就在这个时候,守在走廊的刘海山环视左右,快速朝对面冲了出去,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不是拔枪,而是精准有力地拽住门边那个毫不起眼的木盒,那是后院的总电闸!

他猛地向下一拉!

“啪!”一声轻微的脆响,仿佛琴弦崩断。

瞬间!十二盏壁灯同时熄灭!刺眼的白光如退潮般骤然消失!黑暗彻底吞没了世界。

佛堂內外瞬间陷入一片浓稠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怎么回事?!!”佛堂內,陈籙的惊叫声带著恐慌猛地炸响,他下意识地向后缩去。

这一系列动作精准得如同练习了几百次,拉闸、熄灯.

刘海山的身形在黑暗中向雕门框一侧急速移位。

门內的陈籙顿时惊惶失措,门外走廊尽头值夜保鏢被突入其来的黑暗惊动,开始骚动奔跑,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同一时刻,在岗哨门口等待的刘戈青像被压到极限的弹簧骤然释放!

那是一种长期严酷训练和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礪出的本能爆发力!

他脚尖点地,身体压得极低,如猎豹般无声地扑出,在黑暗中极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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