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玄镜幽幽地看过去。哥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正义凛然的谢元初,今年已经二十二岁,是房间里除闾韵外年纪最大的那一个。一直也以“老大哥”自居,缓和气氛、劝架什么的,很照顾小朋友们。
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么的……“成熟”。
演武台边的剧匮,懒得理会这边。
一只半透明的知见鸟从光线中飞出,羽翅舒展,声音宁定:“只是伏颜赐个人的应激反应,并没有对你们谁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不符合黄河之会剥夺名额的条例。对该举报予以驳回,感谢你对赛事的监督。”
鲍玄镜赶紧凑过来:“姜叔叔,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知见鸟咕了声:“注意自己在休息室的行为,不要干扰其他比赛选手。”
而后扑回光线里,只留下一句:“继续努力。”
无论是冷酷的、寡言的、聪颖的……在知见鸟面前都是乖巧的。
鲍玄镜美滋滋地回头:“响应本次举报的,一定是天人法身。不然还能跟我多聊两句。”
伏颜赐想到不得私斗的规定,瞥了谢元初一眼,便又坐了回去。
谢元初倒是无所谓,本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试试本届黄河之会的规则底线,也看看各人的性格。最好生他的气呢,在战斗中就是可以利用的点。
鲍玄镜的视线又折去【日室】角落。
水族的闾韵,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宫装贴身而玲珑,生得眉如青黛,眸泛秋光,依稀可见当年令屈氏先祖倾心的神女容颜。
但房间如此宽敞,她从头到尾都蜷在角落的位置,半点动静都没有。像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水族的小姐姐,不要装柔弱哦。”鲍玄镜笑嘻嘻地对她道:“没人会被你装到的。现在不如好好休息,明天的比赛该输就输,不用浪费心计。”
说起来,即便真有不服【日室】名额的,要违例挑衅。也应该挑战闾韵而非鲍玄镜。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水族的女子,都是房间里最弱的那一个。
但这无疑是在挑衅主裁判,倒也不该有人蠢成这样。
“多谢鲍公子关心,小女子也知自己实力不济……”看着这个不太服气的小孩子,闾韵声音温软,又可怜兮兮:“此来只是碰碰运气。遇到打不来的,不会勉强的。”
鲍玄镜也不想违背“人族水族本一家”的大战略,触及姜真君的“政纲”,类比于官道之上,政敌如死敌。朝这边多一句嘴,只是维系他讨人嫌的人设。
见闾韵懂事,他也就哼哼一声,像个已经被哄好的骄傲少年,嚼着丸坐了回去。
……
……
“姜姑娘,你打算挑战谁?”
邱楚甫抓住独处的机会,殷勤聊天——虽然他已经准备登台。
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永远是他无畏的背影。
所以此刻才是良时。
才经历麻云舟之事,饱览世情如他,目的当然不是问这个。他是故意这样开口,引起对方警觉,再给予他的温暖。
如此对方还会因为“错怪”而产生歉意……歉意极容易引导成好感。
“若你想要复仇,我愿为你前驱。”邱楚甫语气淡然:“虽不能敌那辰燕寻,也必然为你逼出他的底牌。”
那些初出茅庐的小男孩,总是喜欢渲染自己的情深,似乎不面目狰狞,就不足以表达爱慕。其实女人喜欢的是无声时的山崩。
不必说你付出了多少,你付出的她都知道。那些不回应的……是装不知道,还想接着要。
在浩然书院里,邱楚甫绝对不是容貌最好的那一个,但他看上的师姐师妹们,还没有哪个逃脱过。
谁还不是个百胜宗师了。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姜安安正忙着在如梦令中大战东王谷百毒呢,现在已经可以手抓毒蛇而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