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听到消息的铁群岛头领们,也都愣住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愤怒冲上了他们的头。
他们从未在维斯特洛大陆见过这样的统帅。
在兵力占据明显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要死守工事,把进攻的责任完全推给被弱势的一方。
此刻所有人皆是无比希望自己的敌人是艾德.史塔克,是劳勃.拜拉席恩,哪怕是泰温.兰尼斯特。
大家堂堂正正摆开阵势,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血战,胜负交给诸神之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闻所未闻!令人不齿!
苏莱曼站在营寨的木墙上,冷冷的注视着远处那片铁种军阵,风吹动他黑色的头发。
他身边的爵士们同样感到困惑。
一位河安家族的骑士忍不住开口:「大人,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完全可以与他们野战,将他们一举击溃。」
苏莱曼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开口:「时间。」
「时间在我们这边,不在他们那边。」
「什幺时候选择开战,选择权在我们,不在他们。」
「永远不要按照敌人希望的步骤走。」
他现在只需要等待,铁种没有时间,而他有,铁种的士气,烧的越旺,熄灭的就越快,最终只会按照他的步骤走。
城墙上的众多爵士们似懂非懂,但皆不得不承认,不愧是能纵行河间地的指挥官。
就在这时,对面的铁种阵中,一骑冲出。
是邓斯坦.卓鼓。
他单人匹马冲到河间地人的营地前,距离营寨的弓箭射程只有几步之遥。
拔剑,勒马,摘下头盔,一气呵成,露出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他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咆哮:「苏莱曼!!!」
「你这个躲在墙后面的懦夫!滚出来!」
「你的荣誉被狗吃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那东西!你这个无胆女人!无耻小人!」
「你们河间地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邓斯坦.卓鼓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词汇辱骂着,声音在河面上来回激荡。
木墙上的河间地爵士们勃然大怒。
「大人!让我出去割下他的舌头!」
「他这是在羞辱您!羞辱整个河间地!」
「请允许我们出战!维护您的名誉!」
苏莱曼没有理会他们的请战,他只是平静的走上木墙的垛口,让对面的铁种们能清晰的看见他。
邓斯坦.卓鼓看到他现身,以为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
他发出一阵狂笑,用马鞭指着苏莱曼:「怎幺!终于敢露头了?!!」
「你们河间地人是不是离开墙壁就不会打仗了!没有工事保护!你们连剑都举不起来吗!一群没种的男人!」
苏莱曼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怒气。
他开口了,声音清晰的传入邓斯坦.卓鼓的耳中:「你说的没错。」
「我们河间地人就是会依托工事打仗。」
邓斯坦.卓鼓的笑声戛然而止,如此直白坦然的回答,像一记重拳打在邓斯坦.卓鼓的脸上。
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气得浑身发抖,语气带颤:「你!你!!!」
最终化作一声怒吼。
「小子!下来和我决斗!」
苏莱曼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我为什幺要和你决斗?」
邓斯坦.卓鼓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话:「你杀了我儿子丹尼斯.卓鼓!」
「父亲为子报仇!血亲复仇!你问我为什幺?」
苏莱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
「原来那个被砍下脑袋的铁种是你的儿子啊,我想起来了,他死的可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