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陀斯.布莱伍德沉默了。
「多少无辜的平民会被屠杀?多少女人会受到无法挽回的襁褓?」
苏莱曼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精准的拳头,打在泰陀斯.布莱伍德坚守的荣誉准则上,泰陀斯.布莱伍德无法回答,因为他知道答案,答案是无数。
苏莱曼的声音变得更轻,却更具穿透力。
「如果,谋杀一个凶残的铁种,可以拯救一百名手无寸铁的河间地人民,大人,你会如何决策?」
从数字上看,答案显而易见,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剖开了泰陀斯的胸膛,但谋杀这个词本身,就是罪恶,他发现自己无法给出一个干脆的回答,他的舌头像打了结。
苏莱曼注视着他脸上痛苦的挣扎,继续将这个逻辑推向极致。
「格瑞尔家族昨夜所做的,就是这个选择题的放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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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尔家族用一场背信弃义的屠杀,终结了这两千名加害者,他们亲手背负了这份罪孽,但这份罪孽,却可以拯救未来成千上万的河间地人。」
他向前一步,看着泰陀斯的眼睛缓缓开口。
「有时候为了达成最高尚的目的,可以使用最卑劣的手段。」
这番话,没有带来任何安慰,将泰陀斯推进了更深的折磨之中,谋杀一个铁民,拯救一百个平民,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但他实际上却选择了不参与...
我的不作为,究竟是高尚的坚守,还是自私的懦弱,我为了维护自己灵魂的洁净,是否就意味着,我间接放弃了拯救那一百个平民的机会?
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死死缠住了泰陀斯的心脏,不断收紧,如果荣誉的代价,是无辜者的死亡,那这份荣誉,到底还是不是荣誉?
他一生坚信不疑的信念,在冰冷残酷的功利逻辑面前,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他感觉自己脚下的大地正在崩塌,他变得更加混乱,更加痛苦。
什幺情况?苏莱曼看着泰陀斯脸上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愈发扭曲的表情,也感到一丝困惑,我的逻辑链很清晰,牺牲少数加害者,拯救多数无辜者,这不是很简单的计算题吗,为了大局牺牲个人荣誉,这不应该是值得称赞的美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