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的是铁王座的支持,国王的信任,战争结束后,在审判席上,那些铁群岛的家族为了保全自己,为了延续血脉,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支持拥护,忠于王国忠于铁王座的你。」
苏莱曼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笼中的男孩,像神只在俯视他迷途的信徒。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是选择一个毫无希望的未来,在绝望中落寞死去。」
「或者,未来的铁群岛总督?」
突然的阴雨让西河间地所有的轨迹全部消失。
「裂腭」达格摩坐在避雨的临时帐篷里,脸色惨白,胡须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痂。
几天前,当他得知自己的舰队被那支神出鬼没的骑兵队伍付之一炬时,一股热流直冲喉咙,当场喷出一口血,栽倒在地。
此刻,他的声沙哑而低沉:「找到那骑兵了吗?」
站在他面前的「血发」哈尔,此刻满脸困惑的摇着头:
「船长,他们简直像鬼魂,永远先我们一步,避开我们的大部队,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扑上来咬一口,然后立刻消失。」
哈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继续开口。
「更要命的是,现在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敌人!」
「那些该死的河间地人,穿着那支骑兵丢给他们的盔甲和武器。」
「成群结队,到处生乱,让我们更难找到那骑兵队伍了。」
他的声音里开始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到处都是!几十人!上百人!我们的人疲于奔命!根本分不清!那个才是我们的目标!那个只是一群拿起武器穿着盔甲的农夫!」
「我们就像掉进了一个由老鼠和苍蝇组成的泥潭!!!」
听完血发的汇报,达格摩胸中的怒火盖过了身体的虚弱,他猛的一个剧烈动作牵动了内伤,让他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咆哮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那骑兵!到底是谁的军队!!!」
「血发」哈尔回忆着搜集到的情报:「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的旗帜,那是布莱伍德家族的旗帜。」
「其他的都是那些河间地平民不认识的家族旗帜。」
「所以..
.我认为,那支队伍的指挥官是泰陀斯.布莱伍德。」
达格摩嚼着这个名字,一股比怒火更灼人的悔恨涌上心头,他曾将布莱伍德包围在荒石城,但是为了逼迫对方屈膝,耗费时间,给了对方喘息之机,让对方被一支奇怪的军队救援,脱困而走。
是我亲手放跑了他!
他将眼下的困境,将舰队被焚的耻辱,将这场令人烦躁的追逐战,全部归咎于自己过去的那个失误,这个念头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如果当时他不等那幺一段时间,对方的人头已经被砍下。
「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达格摩陷入了更深的忧虑,作为巴隆大王的亲信,他很清楚这次战争的顶层谋划,巴隆大王的计划是,趁着篡夺者战争之后,拜拉席恩家族立足七国未稳,七国宿怨未清挑起战事,必定会有大诸侯响应,尤其是多恩和河湾地,但现在是多恩和河湾地什幺动作都没有。
然后是河间地,只要打进河间地,那些墙头草一样的河间地诸侯会迅速投降,只要有一个家族跪下,就会像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连锁反应。
达格摩苦涩的念叨着巴隆大王这句话:「软弱的河间地诸侯会望风而降,9
可现实,现实给了所有幻想战争顺利的铁种一记响亮的耳光,没有一个河间地家族愿意屈膝,要幺丢弃城堡逃亡,要幺让家人逃离,自己困守城堡,坚决抵抗。
就连那些在篡夺者战争中支持坦格利安王室,财产和土地被没收,理应和徒利,拜拉席恩有嫌隙和宿怨的东河间地诸侯家族,在面对铁种的入侵时,也表现出了惊人的一致和顽强。
甚至有一支军队在从没听说过的河间地家族,莱彻斯特家族的领导下,深入西河间地救援了小梅利斯特,雷蒙.戴瑞和泰陀斯.布莱伍德.,他开始怀疑铁群岛的整个战略,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傲慢的假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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