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一头稀疏的灰发,脸上布满皱纹,但腰杆挺得笔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灰蒙蒙的眸子,几乎看不到瞳孔,仿佛蒙着一层薄雾。
老人看向自己时,头会微微歪向一侧,似乎需要用耳朵去辅助视力,苏莱曼怀疑他的眼晴到底能不能视物。
凡斯家族,苏莱曼有点印象,据说也是河间地的老牌家族,比封君徒利家族统治的领土更加广阔,军队更多,争夺过河流王,身负王血。
诺伯特大人开口,声音比苏莱曼想像的要洪亮:「你就是苏莱曼?」
「是的,大人。」苏莱曼对待老人礼节性微微躬身。
诺伯特大人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自己也缓缓坐下:「坐。」
「我听说了你的很多事迹。」
「虽然在戴丁斯城外,你打了人生中第一场败仗。」
「但你很勇敢和忠诚,年轻人。」
苏莱曼拉开椅子缓缓坐下:「只是尽了封臣的职责,大人。」
诺伯特大人浑浊的眼晴似乎闪过一丝光:「职责?」
「很多时候,能分清自己的职责,并且认知自己的身份,就是一种了不起的智慧。」
「罗丝琳夫人赏识提拔你,是她现在应得的好运。」
苏莱曼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他的赞赏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审视。
诺伯特大人似乎也不在意,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推给苏莱曼一个装满酒的酒杯。
老人慢慢的开口:「我在领军出发前,布林登爵士给我写了一封信。」
「他很少夸奖人,尤其是一个年轻人。」
「他在信里说,河间地出了一个有脑子的年轻人,让我在戴丁斯城,可以斟酌的听听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