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三个儿子。
所有的亲人,所有的寄托,都在这场战争中化为乌有。
绝望和悲伤如同潮水般吞噬了她。
在那个充满绝望和悲伤的夜晚。
苏莱曼的母亲,从那座低矮、阴暗的石质塔楼上,一跃而下。
李青,或者说苏莱曼,仍在消化脑海中排山倒海般的记忆与信息。
「臭堡爵士」这便是他们家族在外最广为人知的头衔,一个充满了嘲讽和侮辱性的称谓。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他融合的记忆中。
这个仿佛自带恶臭的「臭堡」之名,竟然是他们家族的族名。
甚至是家族成员口中带着自豪、家族「荣誉」的象征。
他们的祖上,世代都是服侍绿叉河领主戴丁斯家族的男仆。
但这「男仆」二字背后,隐藏着一段令人尴尬却又受人信任的历史。
他们不是普通洒扫庭院、牵马备鞍的男仆。
而是负责处理戴丁斯领主最「棘手」的日常事务—具体而言,是负责服侍领主入厕,并处理其排泄物的「粪便男仆」。
这个职务听起来卑贱至极。
但是能被允许在一位领主最脆弱,最私密的时刻待在他身边,处理如此隐秘且令人作呕的事情,需要的是何等非同寻常的信任和忠诚?
那不仅仅是男仆,那是领主能将自己最不堪,最脆弱,最需要保密的一面交付出去的绝对亲信。
正是因为这份世世代代的「忠诚」和令人舒适的「服务」。
大约一百多年前,莱昂诺戴丁斯为了表彰和赏赐他们家族的祖先。
赐予了他们这块位于绿叉河边,被低洼泥沼环绕的不毛之地,以及那座可怜的三层石质塔楼。
他们家族的「臭堡」,并册封了爵士头衔。
那座记忆中被叫做「臭堡」的地方,与其说是城堡。
不如说是一座孤零零矗立在湿地边缘的三层塔楼。
它矮小、阴暗,周围被无尽的泥沼和无数的河草环绕,常年不见阳光。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湿气和腐败的味道。
从此,世代为领主处理排泄物的男仆后代们,摇身一变成了贵族。
但他们的起点如此之低。
他们的封地如此贫瘠不堪且地理位置糟糕,加上其爵位源于那样一份「服务」。
以至于,这座小小的塔楼。
被其他贵族带着戏谑和嘲讽,冠以更直接、更难听的绰号——「粪堡」。
而他们家族,自然也就成了贵族们口中令人发笑的「粪便爵士」。
他们的家族没有什幺财富,没有显赫的联姻,没有强大的兵力。
甚至连守卫都没有,连领民都只有五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