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尔森在又过了两个小时后才离开,奈芙把那张完成的速写留在了桌子上,悄无声息地跟上安德尔森。
这位先生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善于隐匿的序列6跟踪,尽管小心谨慎,却也有限度,奈芙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等到了人烟稀少的小巷时,奈芙意识到是时候了。
当安德尔森察觉到冰雪带来的寒冷气息时,冷意已经浸透骨髓,他低下头,一杆冰雪凝成的长枪从他的腰腹间闯入,寒冷似乎冻住了痛楚,他擡起头,面前的少女穿着海盗们常穿的便于行动的服饰,露出来的面孔带着户体的灰败气息,如果对方不握着那杆捅进他身体里的冰枪,他或许会称赞一句对方的美貌。
在他错愣的间隙,奈芙松开手,冰枪悄无声息的融化,失去阻挡的鲜血溅射出来,奈芙早有预料地躲开,同时对上他的眼睛,在迅速闪过的记忆中,让一幕画面的颜色迅速淡去。
那是他对于自己刚才被刺伤的记忆!
安德尔森的神情短暂地流露出迷茫,奈芙警惕地退远,她没有再靠近,只是不断抹掉安德尔森关于受伤的记忆,直到失血带来的虚弱再也无法被忽视,奈芙才放弃了这个阴险的招数。
但此刻的安德尔森已经彻底没了反抗能力,在倒地之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奈芙的面孔,似乎要将这份记忆带到死后的世界去。
他没问为什幺,因为对海盗来说,同行就是财富与名望。
奈芙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皱了一下眉,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味道,这比杀人更让她不适一一她似乎对自己刚杀了一个人还是没什幺感觉,此刻她还能冷静地思考是否要补刀。
在确认安德尔森死亡后,奈芙用冰刀割下了对方的头颅,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手里的脑袋,她忽然低声嘀喃道:
「—-如果是『耕种者」,能不能让没有头的尸体长出脑袋,然后用新长出来的脑袋继续领赏金?」
「序列足够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一道柔媚的女声在上空响起,「但你可能会被教会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