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先知,能看到未来的碎片,但你却被我们这幺轻易地抓住了。你的族人拼死来救你,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回答我的问题,甚至—-有点过于配合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探究的意味。
「这不合常理,除非—-你看到的未来告诉你,必须待在我们这边?或者,你有什幺必须留在我们这里的理由?
甚至,你无法对我们撒谎?」
最后一句是不爽不玩的大胆猜测,结合这蛇人过于坦诚的态度,他总觉得有某种规则在约束着它。
斯莱克玛沉默了片刻,帐篷里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啪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呻吟。
「母亲的意志笼罩着我们。」
它终于开口。
「她赋予我窥视时间之流的能力,同时也设下了界限,面对直接的询问,我无法用谎言回应,隐瞒也只被允许在一种情况下发生。」
「什幺情况?」
不爽不玩立刻追问。
「当隐瞒真相,对询问者更有利之时。」
斯莱克玛缓缓说道。
「这是母亲定下的规则,她认为,纯粹的真实有时比刀刃更锋利,不必要的真相会带来不必要的伤害,而有益的隐瞒,则是一种仁慈。」
周围的玩家们面面相,这设定听起来有点意思。」包括我们?」
不爽不玩笑了起来。
「纳格萨斯就没有料到你会落到我们手中吗?」
「我不知道。」
纳格萨斯很坦然。
「母亲并非是全知全能的。」
「为什幺之前蛇人们会绕开这座营地。」
不爽不玩想起了另一个他好奇的问题。
「那是我的命令。」
「为什幺?」
「打你们没有意义,你们死光了,会来更多的你们。」
纳格萨斯的话,让不爽不玩笑了起来。
确实,玩家死了能复活,在这里的他们死光了,复活之后,他们肯定会和第二批的玩家过来一起找蛇人麻烦。
「那为什幺蛇人现在对我们发起进攻。」
「我的族人们视我为重要的圣物,它们正在试图夺回我。」
不爽不玩向前倾身,追问道。
「那为什幺它们突然停止了进攻?
就在刚才,它们还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转眼间就退得一干二净,这不合常理,它们明明差点就成功了。」
斯莱克玛的淡金色瞳孔在火光下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衡量着什幺,它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它们打不下去了。」
它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族群命运相关的,却已无法改变的事实。
「打不下去了?」
不爽不玩皱起眉。
「什幺意思?你们蛇人的数量不是很多吗?」
「曾经是。」
斯莱克玛微微擡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帐篷,望向了远方黑暗的丛林。
「但战争是一台贪婪的磨盘,再多的血肉投入进去,也终有耗尽的一天。」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选择哪些可以透露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