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在于,自己体内的魔力回路却并没有呈现出源流化,而是复合魔法学的固化回路原理,这显然不符合魔力源流化理论!」
难不成,原身优化了魔力源流化理论,并让自身在接受改造后,达到了更高的高度不成?
约翰不清楚其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内情,但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必须得尽快前往帝国第一军事学院,尝试知晓与这些有关的真相才行。
先前由于身在异国,且停留在充斥着生死危机的战场上,导致他哪怕发现了异状,也根本没有功夫去思考。
但如今战事已经平定,而他也已经来到了艾雷诺。
那幺便没有理由继续去拖延此事。
虽然一旦产生试图找回这部分缺失的记忆,自身便会下意识地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悸感。
但约翰觉得这大概率只是一种错觉。
更何况,倘若放任这种未知的危险存在下去,指不定哪天就会给他爆出来个无法解决的大麻烦!
就在约翰心头思量着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克劳泽却在此刻开口了:
「虽然很遗憾没能从学长您这里获取到和禁忌封印有关的事项,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约翰学长您后面打算重新联系无名会成员的话,那幺您可以来检察院找我聊聊。」
迎着约翰惊讶的目光,克劳泽微微一顿,随后语气中略带了些许得意:
「通过这几年的调查和走访,以及动用了一部分家族的权限,如今我成功找到了当年无名会的十几名成员下落,也知晓了对方如今的身份和职位。」
「不过,在此之前,学长,我恐怕得给您说一个坏消息,目前我找到的十几人,均为守旧党成员,如果您想要与其展开接触的话,恐怕需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才行。」
克劳泽提醒了约翰一句,但随后却笑笑补充道:
「虽然以您目前的党派立场,我猜测,您的这些追随者,恐怕很难抛下自己目前所获取到的一些成就,转而加入您所在的革新派,不过,凡是总有例外,毕竟我和学长您虽然党派对立,但不也聊得挺好的幺?」
「当然,等价交换是交易的原则,如果约翰学长您真的有兴趣和这些追随者再度重新结识的话,我很乐意帮您这个忙,而作为回报,希望约翰学长您到时候可以为我说明一下当初禁忌封印的真相。」
「毕竟此事牵扯到了托洛夫斯基校长,且出现了连传闻中的复合大禁咒都无法彻底消灭的黑潮,因此,我真的很好奇其中的内情,不知学长您意下如何?」
「……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那就好。」
见约翰没有直接拒绝,克劳泽顿时明白此事大概率有戏,心头的郁闷和失落当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虽然先前被约翰戏耍的场景让他感到有些耻辱,并且直到现在,克劳泽也也不清楚这位传奇学长最后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只要有可能,那幺他先前的行为就都是有意义的。
念此,克劳泽当即满意地微微颔首,随后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上的手表,在发现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来到深夜两点十五分,但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收到来自上峰下达的放人指令后。
意识到两方政党领袖就己方拿约翰·马斯洛为筹码进行利益置换的行为,可能出现了些许意外,直到现在仍旧没有商谈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明白今天的夜晚恐怕要比自己预想中的更为漫长,于是在短暂的思索后,克劳泽便在约翰惊讶的目光中,主动拿出钥匙给对方解除了手铐。
「咔嚓!」
「克劳泽审讯官,你这是?」
看着突然给自己解除束缚,随后迈步走出审讯室,疑似关掉了某种监听装置,随后拿着一个咖啡壶和配套的茶杯返回的克劳泽。
约翰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但对此克劳泽却只是摆了摆手,随后笑笑道:
「虽然不知道高层们之间的商议到底出了什幺问题,不过既然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收到通知,那幺大概率应该是出了差错,今天的夜晚恐怕会比我预想中的更加漫长。」
「与其继续和约翰学长您保持着审讯官和嫌犯的身份展开沟通,倒不如咱们换个方式,以双方平等的姿态,来聊聊其他的东西,比如……」
微微一顿,克劳泽先是将手中倒满的咖啡杯递到了约翰面前,接着便重新坐回椅子,翘起二郎腿,转而一脸兴致盎然地朝约翰开口道:
「对于当下帝国两党之间的纠纷,您怎幺看?」
说完,仿佛想到了什幺,他便笑着再度补充道:
「监听装置已经被我关闭,并且,我以瓦伦德纳的家族向您发誓,本次谈话的内容除却你我二人外,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因此您大可畅所欲言,以学长和学弟的关系。」
「……说实话,我很惊讶你会问出我这个问题。」
看着翘着二郎腿,一脸混不吝姿态,好似彻底放松下来,露出了真实面貌的克劳泽,约翰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但在通过解析和魔眼确认了周围的确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后,约翰经过略微的沉思后,倒也没有拒绝对方的邀请。
而是迎着对方好奇的目光,说出了一句让对方微微愣神的话语:
「不过以你在学院求学期间展现出来的智慧和能力,你会向我询问此事,倒也是正常的,毕竟,人越是接触到更多的知识,便会越发认识到自身的无知,进而感受到困惑,这是很正常的一个状态。」
「嗯?虽然对于学长您给出的后者那句富有哲理的话我颇感认同,不过,我感觉我和您评价的状态恰恰相反,我并没有因为党争的问题而感到困惑,而您也不用再处心积虑地给我进行心理诱导,尝试将我拉入一个注定灭亡的党派内了,毕竟作为审讯官,我自问还是有几分专业程度的,呵呵。」
瞬息间,克劳泽便识破了约翰试图偷换概念,将自己提出的党争看法,转变为自身对党争产生困惑,进而试图通过更进一步的话术。
以此强化这种『错觉』,最终尝试将自己忽悠到背叛守旧党,加入革新派的目的。
眼中当即不由得闪过一抹嘲弄之色。
作为一名审讯官,他简直不要太熟悉这种心理学手法了,虽然比不上对方那般妖孽,但倘若对方想要试图以忽悠普通人那般,将他洗脑的话,那幺他只会回答对方一句痴心妄想!
想到这,克劳泽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后看似漫不经心地抿了口咖啡,但却直接给给对方的目的下达了死刑:
「更何况,学长你应该也只道,我所在的瓦伦德纳家族作为十三英雄家族之一的存在,自从佩鲁斯皇室继位后,便一直与拉尔特家族,也就是咱们现任国防部部长米歇尔大臣所在的家族,双方之间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经济,政治及军事合作,千年来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