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转身走人。
世界忽然倾覆。
「他」直冲进轰鸣的枪声中,和嗜血的暴徒们一起飞奔。
「他」尝到枪战铜火的快意,积锈的栅栏之间,子弹纷飞,刺刀打闪。
这儿是研磨区,「他」在「吃人狗」的领地里。
突然,叛徒从背后放黑枪,子弹在肉里钻出了一道火辣辣的窟窿,然后是同伴们把「他」留下等死,拖着脚步离开时的摩擦声。
帮派把「他」留给了狭窄监狱中两两相对,孤寂逼人发狂的直立式囚室,留给了流水作业建设尖塔,留给了足以杀人的重劳动。
世界正在陷入黑暗。
从让人鲜血横流的绝壁洞窟中,「他」又一次被抓住押走,拖进了小黑屋。
「他」进入一个笼子,这是地下角斗场准备的众多监牢之一,「他」就是一只野兽,活着只为给别人带去死亡。
但「他」引起了野兽的注意,那是矿区监工的侄子。
晚上,那个人来到「他」的小屋——在竞技场血腥活计结束后,接着用他肥乎乎的手指穿过「他」黏结着血块的头发。
这条乱伦孽种的口中吐出了一条蛇一般的舌头,上面还带着恶心的口气。
得益于魔鬼的慈悲,「他」在最后一刻杀死了他。
在漫长的黑暗之后,任何暴徒或贼头做梦也想不到的,肉体上的折磨和亵渎令「他」重新知道了什么叫反抗。
这时一阵杂音出现了。
那近似于损坏唱片机里的嘶磨。
吾赐汝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