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温特斯示意皮埃尔起身,携着皮埃尔的手,立于文朵儿部的部众面前,朗声道:
“[赫德语]这是我夜里听闻的耳、白天看望的眼,这是我射近处的矢、射远处的箭,这是我的猎鹰、我的骏马、我的獒犬……”
随着温特斯咏唱般地夸赞,帐内文朵儿部部众投向他身旁的年轻人的眼神,也越发不一般。
“[赫德语]……违抗他,便是违逆我;不敬,便是羞辱我;对抗他,便是背叛你等之誓言。”温特斯威严地宣布:
“[赫德语]我要让我的獒犬,代我统治这草原。也将由他,让被加害的老人与亲族团圆。”
说罢,温特斯将皮埃尔轻轻推到自己身前。
皮埃尔咬紧牙关、昂首挺胸,接受帐内众人的审视。
帐内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声,空气凝重到无法流动。
皮埃尔心脏狂跳,胸口发闷,但他竭尽全力不表现出任何异样。
蓦地,一个衣袍破烂的高瘦部众“唰”地站了起来——皮埃尔认出了对方身影,是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中年逃奴。
中年逃奴起身之后,他的两个外甥忙不迭也跟着站了起来。
随即帐内的文朵儿部部众全都稀里哗啦地站了起来。
众人参差不齐又协调一致地向拔都的代理人抚胸行礼。
皮埃尔的眼眶有些湿润——当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兴奋和某些说不明白的情绪。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有一点想哭。
他也按照荒原上的礼节,手抚心口,向自己的部众们还礼。
帐外,贝尔长长呼出一口气。
“皮埃尔的任命终于平安落地了”,小猎人心想,“也终于可以上烈酒了。”
接下来,只要把所有人都灌到不省人事,这场“宴席”就算大功告成,贝尔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真不容易啊。”小猎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
他比了个手势,等候多时的侍者们抱着装满烈酒的皮囊,鱼贯走入宫帐。
……
赫德人参加“宴会”,要喝到酩酊大醉才算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