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婢是宫廷医女出身。只是,您所说的‘燕山君’,小婢不认得。是朝鲜大王吗?还是王世子?”
闻言,修洛特神色一动,若有所思。这个时间点上,燕山君应该刚刚继位。而燕山君这个称呼,应该是他被废黜之后,才会有的。这位朝鲜国王虽然荒淫无度,但也不仅仅是在宫廷中乱来。起码,他对宫廷权力的掌握,对士大夫两班的两次“士祸”清洗,始终让他保持着朝鲜国王的权力,某种程度上算是致敬了汉灵帝。算算年份,他应该还有不少年的王位,也不知道是否愿意开港,和王国的船队贸易?
修洛特沉吟不语,看着医女彩善,就像看到了万里之外的“海东大国”。眼下的朝鲜王国,虽然在快速腐朽,但依然是数百上千万人的东北亚大国,有着中央集权式的资源调集能力。朝鲜国中的工匠体制与宗主国大明相同,从造船冶铁到瓷器丝绸,再到中药医学,许多关键领域的工匠科技水平,都得到了大明的真传,很是让人垂涎。
以湖中王国所拥有的贵金属财力,若是能开港贸易,从朝鲜和平获得工匠船只,自然是最好不过。而若是没法和平开港.那祖瓦罗送来的这封信件中,以天台宗作为中介雇佣和国武家,甚至直接资助肥前龙造寺家,对朝鲜南方沿海进行袭扰,确实也可以批准。为了湖中王国与联盟的技术进步,他愿意动用任何酷烈手段,一切只为了发展与向前!
关于朝鲜的些许思量,从修洛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他锐利的目光,看得彩善浑身颤抖,像是被剥开的粽子,忍不住低声唤道。
“大人?大人?”
“这信件上说,你医术过人,并且会种痘?”
“啊!大人,我没种过痘,只是听过种痘的禁忌医术,知晓怎么去育苗.请大人给我纸笔,让我一边写一遍讲。”
彩善很是小心,一字一句,说得很慢,生怕被这位“先知大人”听错了。这位大人的汉话,带着些上邦使节的官话口音,和教导医女汉话的朝鲜官员有些相近,但又夹杂了一些奇怪的词汇,以及不知何处的音调。但无论如何,能够直接与这位“先知大人”用汉话对答与笔谈,比用她还不太熟的纳瓦语,要方便的多,也更准确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