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慧法师思量了片刻,又念了一句“文殊菩萨”的智慧佛号,这才看向身旁低头的森野清,平静问道。
“森,津轻海峡已经过了,和人地近在眼前。我宗此次,是以什么名义前来?”
“此次前来的名义…”
听到这一句考问,森野清抿了抿嘴,沉默数息,才开口道。
“‘虾夷北地山靼入寇,蛎崎光广敬拜我宗,请求我宗护佑,并设莲华分寺。蛎崎光广以女真大马、北地貂皮,厚贿南叡山贵人。贵人喜,收光广之子义广为养子,入我宗门’…于是,我宗这才派出船队,驰援虾夷地,护卫我宗佛领…”
“很好!森,这番名义,可有不妥之处?”
“并无。这是师兄与诸僧正的精妙谋划。遮掩了首尾,隐匿了黄金消息,并把蛎崎氏也纳入了宗门…”
说到这,森野清的声音有些生涩。前次与山靼部族的黄金贸易,利益之大,确实超乎想象。他虽然有足够的“自信”,在这“深水”中稳稳把握,和山靼部族细水长流、慢慢去交易。可很显然,天台宗门的高层,并不这么认为。
作为米屋商人,他手中的武力,背后的背景,都得依靠天台宗妙法院。他也不知道,或者不敢知道,身边谁是宗门的耳目,把此事上传…而最后的结果,这样惊人的、等同于整个宗门收入的利益,不仅惊动了他这一派的僧正主持,甚至还惊动了天台座主,妙法院门主,觉胤法亲王…
至于诸多“大德高僧”讨论后的结果,就是政治上收服蛎崎氏、经济上带来交易的“货物”,武力上也做足了动手的准备,来尽可能地占据这一份山靼黄金的大利!
“师兄!山靼黄金部族,背后的力量难以测度,就像探不到底的深湖。那些披甲骑马的山靼勇士,雄壮至极,绝非普通的氏族武士能够相比!…我们既然能通过贸易,获得这支贵种部族的黄金,又何必冒险动手,去找什么‘元寇的藏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