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热量的阳光穿透薄雾,盆地的早晨已经到来。水桶叩击井壁、锅盆碰撞,老旧门扉开闭的尖锐摩擦声此起彼伏。
叮嘱小约翰不要再与其他人谈起此事后,两人避开主道,沿着来时小路匆匆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将村庄抛在身后,两人在对视间几乎同时开口:
“你觉得……”
“我觉得……”
多米尼克退了一步,他更需要别人的看法,印证到底是自己精神错乱,还是确有其事,“你先说吧。”
“他提到的雷声,是不是和我们那晚遇到的有点像?”菲尔德生怕自己表述得不够清楚,特地补充了句,“你还记得吗就是第一次,我们还在谈夜宵的那会。”
“你也记得?”
不能更印象深刻了,那团滚落巨响在记忆中碾过的印痕如此清晰,以至于无需专门提醒,也能肯定两人指的是同一件事。
“我还以为……”
以为是双眼偶尔的疏漏,错过了一次闪光;以为是恐惧对心灵的扭曲,捏造了一段记忆。
哪怕现在,潜意识仍在本能地否认它的存在,试图将其解释为凡人粗糙灵魂的又一个技术性错误,用各种理由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