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发觉不对劲了,彼得抱着木凳后退,屋内空间不大,他直接贴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库普松开捂腰的手,潮湿的掌心在锤柄上打滑,分不出是自己的血还是之前搏斗的残留,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个问题,忍着疼痛向佝偻身影靠近。
在码头工作有个坏处,就是时不时会受些不大不小的伤,被某些带刺捕捞成果划伤,也可能是搬运大件货物时走神所致,重时甚至会牵连骨头。
但雇工是没法因为这点伤势休息的,所以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件好事,丰富受伤经验让他不至于因为后腰的伤口痛得满地打滚。
一个拿着板凳、靠墙瑟瑟发抖的家伙没法被视作危险。袭击者在他贴近前回转,看样子不打算把体力优先浪费在彼得身上。
心中暗道不妙,库普蹬地起步,冲向对手,锤页抡出半圆大弧,带着呼呼风声砸下。
眼睛锁死在了目标身上,他要亲眼看看这家伙是怎么行动的。
冲向门口,挥下页锤。
被布料裹缠全身的人没有做出闪避动作,一如之前自顾自地用蜷曲手臂调整了匕首,作出古怪的攻击姿态。
库普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来自佝偻者身上,但又不是某种长期居于粉尘、缺乏水源清洗身体造成的体味。
它似乎是来自于一个令人感到不安的地方,某座房子什么的,处理腌制咸鱼的作坊、满地残碎甲片内脏的后厨。古怪味道从一个没关严实的窗口,也就是袭击者身上泄露出。
这种气味在锤头将砸下时尤为明显,那个窗口洞开,喷出似是在往日梦境里相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