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后也站了起来,凝望着他的双眼说道:“大齐江山之安危,拜托爱卿了。”
陆沉放下茶盏,躬身一礼。
随即恭敬告退。宁太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伫立于阑干之旁,眼中泛起些许怅惘之色。
这样的臣子,若是能一直做大齐的忠臣,该有多好。
……
大齐鼎正二年,九月二十三日。
淮安郡王府,高朋满座。
因为陆沉即将带着家眷北上返回边疆,一些重臣特来送行。
武勋有荣国公萧望之、骁勇大营主帅李景达和金吾大营主帅陈澜钰,连魏国公厉天润都拖着病体前来,定北军都指挥使李承恩、飞羽军副指挥使皇甫遇和锐士营主将叶继堂作陪。
文臣也来了几位,分别是翰林学士王安、御史大夫姚崇和户部尚书高焕,陆沉又亲自将两位宰相薛南亭和许佐请来。
席间氛围和谐又轻松,在陆沉有意引导下,并无那种离别在即的愁绪。
及至酉时二刻,宴席结束,诸位重臣相继离去,陆沉亲自将他们送到大门外。
回到前宅偏厅,这里还有两位贵客在饮茶。
因为今夜有两位宰相在场,再加上国丧期间不宜滥饮,所以陆沉此刻十分清醒。
萧望之看了一眼神态平静的厉天润,对陆沉微笑道:“没想到你会将薛、许二位请来。”
陆沉亲自帮他们添茶,然后坐下说道:“倒也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这会朝中大臣肯定已经反应过来,王叔父和高焕都是我的人,李景达亦是如此。我这样做是让两位宰相安心,毕竟大敌当前,我们自己人若继续争斗不休,最后肯定会便宜景国君臣。”
厉天润轻咳一声,转头看向陆沉,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沉坦然道:“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最多四成。”
厉天润却道:“四成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