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空间生物正从每个裂隙中喷涌而出,它们爭先恐后的涌向铁之主那不再呼吸的身躯,仿佛此刻他们置身於亚空间,还忘记了开启盖勒力场。
弗里克斯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绝望淹没了他。
只是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一艘荣光级战舰的指挥甲板本应该是什么样子。
“弗里克斯!弗里克斯!”
福尔克的咆哮穿透硝烟,短暂地將弗里克斯从绝望深渊中拽回。
他机械地转过头。
那位战爭铁匠正拖行著铁之主庞大的身躯向防御阵线撤退,挥舞著热熔枪驱散那些覬覦著尸骸的恶魔。
这场景荒诞得令人心碎,宛如幼兽徒劳地拖拽死去的母兽。
但是冰冷如铁之主再也无法回应这份冒犯了。
“他死了。”
弗里克斯凝视著那具失去生息的躯体。
虚空中漂浮著混沌舰队燃烧的残骸,炽热的金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凝固。
钢铁勇士的旗舰钢铁之血號依旧在向前,船艏毫不留情的推开那些『盟友』的碎片,但已然无法甩脱他们的敌人。
这一切不禁令人悲哀。
他们来时雄心壮志,势要为铁之主爭得荣誉。
但他们走的时候也很安详,只能怀抱著基因之父的身躯逃离。
到头来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他们什么也不是。
一连指挥官对战爭的幻想破灭了。
再一次的,弗里克斯再度陷入了绝望,不知道他自己为何而战。
“不,他还有机会!他不会死!他绝不会倒下!”
福尔克厉声喝断,隨后不再理会已然彻底崩溃的弗里克斯,向身侧的巫师大吼。
“仪式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名巫师的面孔总是在变化著。
巫师的面容如同融化的蜡像般不断变形。
他的肢体以违背解剖学的姿態蠕动,手臂时而从颅顶穿刺而出,时而又蜷缩在胯骨之间,裸露的皮肤表面,绚丽的羽翎刚绽放便溃烂成脓皰,周而復始地轮迴著畸变。
“耐心,我尊敬的战爭铁匠,我们身处於物质宇宙,而且这里与灵魂之海的壁障还在前一刻加强了。”
巫师肩部裂开一张鸟喙,用让弗里克斯感到生理不適的声音给出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