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在一边低声道:「亚父不许。」
「不允许我见他最后一面?」
曹襄淡淡的道:「现在就是你见最后一面的时候。」
云琅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瞅着身后已经搭建好的灵棚道:「那幺说,这是为了驱邪?」
曹襄摇头道:「去吧,就等你了。」
云琅的腰间被长平侯府的管事绑上了一条白色的带子,云琅随手扯掉道:「人还没走,戴这个做什幺,晦气!」
曹襄道:「亚父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这个时候守在他身边的应该是宋乔跟苏稚。」
云琅闭上眼睛哀叹一声,终于还是大踏步的走进了卫青的病房。
房间里面人不多,刘彻背着手站在窗前瞅着外边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什幺,长平神情平静的守在卫青的床边,为他整理发髻。
最欢快的人却是卫青,他坐在床榻上,笑吟吟的冲着云琅招手。
「怎幺穿着内裤就来了,呵呵,还湿淋淋的,怎幺掉水沟里了?」
云琅面无表情的道:「来的路上看见一个肥婆掉水沟里了,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捞出来。」
卫青闻言大笑起来,而长平却低声哭泣起来。
「不提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着急,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你着急了。
阿琅,对不住啊,我实在是活的太痛苦了,坚持了五年,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你莫要怪我。」
「再撑撑说不定就能撑到新药出来。」
卫青喘息着指指胸口道:「你说过,药医不死病啊,我这是必死之病,苏稚,宋乔强留我五年,已经是在逆天行事了,她们艰难,我也艰难,不如一死了之,一别两宽。」
「这话不对,一别两宽是指夫妻分别,宋乔苏稚是我老婆,这话您应该跟母亲说。」
「咳咳咳……老夫很想笑,就是笑不出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