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繁花似锦,隋越看什幺都新鲜,直到此刻,他才忽然发现,自己进宫足足二十三年了,居然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座皇宫!
好在,他当年往掖庭宫送了不少人,对那里的道路还算熟悉。
就施施然的向掖庭宫走去,如果走的快一些,甚至能赶上掖庭宫放饭。
刘据来到建章宫,在宫门前犹豫片刻,在狄山的催促下这才让宦官禀报。
如果不是狄山催促,他是不愿意来见父亲的。
因为父亲对他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除了训斥,就是训斥,这让他非常的难过。
穿过珠帘,刘据跪拜自己的父亲,狄山跟在太子身后,一言不发。
刘彻没有理会刘据,等手里的奏折全部批阅完毕之后,取过茶碗喝了一口茶道:「来做什幺?」
刘据连忙道:「久不见父亲,孩儿特意前来请安。」
刘彻挥挥手道:「朕安,你也看见了,退下吧?」
刘据本能的想要离开,却看到了狄山那双焦灼的眼睛,遂咬咬牙道:「儿臣前来,一来是给父皇请安,二来,想为父皇分忧!「
刘彻用讥讽的目光看了儿子一眼,不等儿子再说话,就从桌子上的奏折堆里找出一份奏折丢给刘据道:「好啊,朕正好有一件事悬而未决,你来看看,觉得朕该如何决断!」
刘据打开奏折一看,发现居然是云琅的呈情折子,上面居然说,要把家眷全部接到凉州,还说准备用一生时间为大汉国开拓河西四郡!
仅仅看了一遍,刘据就愤愤的道:「这如何可行?河西四郡地处边塞之地,地势险要,云琅担任了凉州牧,他与护羌校尉霍去病乃是莫逆之交……」
狄山用力的拖拽刘据的衣角,刘据却浑然不顾,自顾自的道:「边州之臣,家眷留京,乃是惯例,他云琅因何会提出如此过份的请求,难道说此人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刘彻安静的看着儿子,等儿子把话说完了,就挥挥手道:「去吧,你还需要继续观政。」
刘据见父亲非常的平静,心头大骇,他知道,当父亲怒气勃发的时候,说明他还不是非常生气,一旦父亲变成了泥雕木塑的雕像,则说明,父亲是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怒火,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进退,后果非常的严重。
刘据退出建章宫,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冒汗,尤其是背部,居然将轻薄的春衫给湿透了。
「我今天又说错话了?」
刘据轻声问狄山。
狄山摇头道:「没……有,本来……就是……心里……话,何错之有?
面对……君父……以……诚……为……先!」
「可是,父皇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