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起身施礼道:「这是先生看得起我云氏。」
目的已经达到,董仲舒自然不愿意久留,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却听见坐在云哲下首的张安世阴恻恻的道:「惹下天大的事端,想要全身而退,桑弘羊未免自视太高了吧?」
董仲舒认真的看着张安世道:「此事微妙之处在于,陛下未曾插手。」
张安世冷笑道:「这一次钱庄侥幸脱逃,下一次未必就会这幺幸运。
如果做恶之人不受惩罚,一次戕害不成,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第四次……
这世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董仲舒嘿嘿笑道:「错在太子府门禁不严!」
张安世拱手道:「可曾形成决议?」
董仲舒笑道:「郭舍人!」
张安世长出一口气道:「静候佳音!」
董仲舒站起身,俯视着依旧跪坐在地上的张安世道:「这世上已经没有了让天子忌惮的事物,这是你云氏造成的过错。
皇权可以强大,皇帝本身不能太强大,这是一个大道理,是你云氏这些年来一直在资助皇帝的野心,让他可以藐视这世上所有的存在。
事已至此,我们就只能让皇帝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的如日中天,让所有人都在皇帝的权威下瑟瑟发抖。
这同样也是一个大道理。
我希望你能明白!」
董仲舒把话说完,就朝宋乔施礼后就离开了云氏。
张安世带着云哲送别了董仲舒之后就回来了。
再进中庭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云氏家臣。
平叟叹口气道:「水势太大堵无可堵,便只有疏通水道,让他平安的流淌进大海。
这确实是一个大道理!」
张安世冷笑道:「师傅说过,民义如弹簧,压得越紧,反弹的就越是厉害。
陛下是一个千斤重锤,在这枚重锤的压力下,弹簧不妨收缩的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