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热酒下了肚子,李敢打着哆嗦从曹襄身上拔下大氅披在身上,指着马车道:「上去说话,底下太冷了。」
云琅探头朝窝棚里瞅瞅,摇着头道:「怎幺连火都没有?」
李敢怒道:「守孝期间我吃的东西都是凉的,怎幺可能会有火,你以为寒食节是怎幺来的?」
曹襄打着哆嗦道:「马车上有火,这不符合规矩,要不,我们就不要打扰阿敢守孝了,咱们去春风楼暖和暖和?」
李敢一纵身就钻进了马车,抱着马车里的铁皮烟囱道:「谁也别想让我下去。
你们三个混帐,现在知道来找我了?」
云琅觉得把话说开比较好,遂张嘴道:「跟你父亲有关。」
李敢道:「当然跟我父亲有关,他老人家几十年来时运不济,该立功的时候他没立场,该出战的时候他迷路,该发财的时候他在戌边,该名震边陲的时候他被匈奴活捉,我要是主帅,我也不敢将前军重任交给我父亲这样的人。
就算是为了讨一个口彩,也不能把这样重要的军务交给他。」
云琅皱眉道:「莫要说气话。」
李敢擦一把流出来的鼻涕道:「谁说气话了,我父亲当年劝降了八百个羌人强盗,结果,等羌人强盗投降之后,被我父亲下令杀了一个精光。
这事让他后悔了很多年,当年,他请教观星人王朔,问他为什幺会时运不济,王朔就说他背信弃义杀了八百人,此生休想再有好运气。
司马大将军不用我父亲,并不出我父亲的预料,就像我前段时间告诉你们的一样,他只是一心求死而已。」
霍去病叹息一声道:「是陛下不让我舅舅用你父亲的。」
李敢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没区别,以后莫要再谈论此事了,这是我李氏的千古伤心事。」
霍去病哈哈大笑,揽着李敢的脖子道:「我舅舅不敢用你父亲,但是,我敢用你!」
李敢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捶了霍去病一拳道:「你只有几只虾兵蟹将,不用我,你有可用的人吗?」
云琅笑道:「那就再喝点酒?」
曹襄从座位下边滚出两坛子酒道:「该多喝一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