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赶紧跪坐在一张蒲团上道:「下官洗耳恭听。」
公孙弘喝了一口水道:「董仲舒董师两年来一直在潜心研读你西北理工之法门,据说已经小有所得。
据董师言,你西北理工之法门看似粗鄙,实则妙用无穷,对天地人三道之理解依然超越了古人。」
「啊?」云琅不由得长大了嘴巴,他很惊讶,他确实很惊讶,还以为以董仲舒那个死板的性子,哪里会对后世的一些学科有什幺好感。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对后世的一些见解跟学问如此推崇。
公孙弘说话极为简洁,摆摆手道:「没有什幺好惊讶的,儒家之所以能成今日之儒家,就是因为有博采众长的胸怀,儒,法,道,阴阳,哪怕是墨家那些离谱的学说,我儒门如何用不得呢?
你西北理工的学说深奥难解,十一位博士正在精研,每看一次,都会有新的心得,最重要的是,你西北理工的学说,以及法门都是一些前所未有的新见解。
其中济世之道正是我儒家所缺少的,如今正好有时间,我们可以好好地辩论一下,十一位博士心中有无数的疑问需要你来解惑。」
云琅面如土色,好久才道:「我是来学习礼法的。」
公孙弘笑道:「有十一位博士可以证明云氏已经是礼仪之家!谁还会再问此事?
好好应对,如果你西北理工的法门可以融入我儒家,正是可以阐扬千秋万代的功业,不可错过。」
公孙弘是刘彻手下最后一个真正用有权柄的宰相,一言可以让人升天,一言也能让人入地,宰相之威,在这一刻表露无遗,根本就不给云琅任何辩解的机会,把话说完了,就被几个人擡着离开了宣礼殿。
云琅孤零零的坐在宽大的宣礼殿里,只觉得寒气直冒,十一个博士,这是云琅第一次面对大汉的智囊团。
他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各个都有经天纬地的才能,以及可以颠倒黑白的辩才。
勉强压住狂跳的心,云琅又有了论文答辩之前的紧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