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从脑袋上抓下一根草芥怒道:「你来受降城,某家一半欢喜一半忧愁。
欢喜的是终于又有一个废材来代替某家充当门面,忧愁的是,派遣你来充任受降城太守,有大材小用之嫌。」
朱买臣用袍袖擦一把鼻血怒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如此对待某家,你可听闻过还未上任就被人殴打的太守吗?」
云琅忧愁的道:「这一场架必须打,我把这称之为杀威架,想我初来受降城,何尝不是满怀壮志,两年过后,几次经历生死,方知无为即是平安。
早就听闻太守乃是人中之龙,忧心太守看不惯受降城杂乱无章的模样下死力整治,如此就大错特错了,还有性命之忧。
太守初来,某家囊中羞涩,拿不出大礼迎接太守,思前想后,觉得报以老拳最为恰当,一来可以消除太守的骄娇二气,二来可以告诉太守受降城不是我们这些城守说了算,三来,希望太守能把这个传统传递给下任太守。
如此礼物最是恰当不过了,区区薄礼谨为太守贺。」
朱买臣听得云遮雾绕,云琅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理解,可是这些字合成话语之后他就听不明白了。
等他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见云琅已经翻身上马,马后背着沉重的马包,看样子要走远路。
连忙伸手道:「云郎且慢!」
云琅大笑道:「但愿你我后会无期!」
说完话,就拍一下游春马的马脖子,就一路狂奔了下去,在他身后,骑都尉的大队辎重,也开始前行。
白面无须的胖子进城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粮库,仔细查验了粮库,搜检了粮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果然是膏腴之地。」
何愁有笑道:「太中大夫不必过于担心,陛下来白狼口所需粮秣,受降城一力供应毫无问题。」
太中大夫黄朗闻言,有些歉疚的朝何愁有施礼道:「黄某岂敢不信何侯,只是太祖高皇帝被困白登山殷鉴不远,下官实在是不敢大意。」
何愁有皱眉道:「小心些自然没有错,亲自点检粮秣也是应有之事,老夫很想问问你们,既然身为陛下身畔的言官,为何不劝阻一下陛下呢?」
黄朗叹息一声道:「陛下龙虎之姿,行动坐卧自有章程,岂是我等左右所能劝阻得了的!
说起陛下此次出行,长安城中知晓者寥寥无几,都以为陛下是去了龙首原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