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千马步兵,另外远处还有上万人。”
“他们在渡乌蛮水,而我与这三千兵马交战,距离太远,看不清其中有多少民夫,多少兵马。”“只是从他们渡河方向来看,恐怕是要去清州城……”
“好了!”段宗榜心疼看着自家负伤的大儿,安抚好他后,便转身走出营帐,深吸了口气。
“大军将,清州退路被截断,我们恐怕……”
两名将领忍不住开口,段宗榜也并未被冲昏头脑。
杜元忠带着七千兵马,押送播州汉蛮撤回禄州后,他手中便只剩两万三千兵马了。
如今自家大儿折损三千人,他麾下便只有两万兵马了。
若是硬着头皮去进攻清州,倒也不是拿不下,但就是没有这个必要。
黔江北道虽然难走,但也能顺利走到唐兴,直接走唐兴进攻大唐的朱提便是。
哪怕他很想为自家大儿报仇,但也不能用两万兵马的性命做赌注。
“改走黔江北道,另外派出轻骑,告诉杜清平官,警惕唐军入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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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宗榜将军令下发,随后便压着脾气返回了自己的牙帐。
与此同时,高骈率军趁夜拿下清州城,将城内三千多土蛮打作南蛮,尽数俘虏。
男蛮被斩首,女蛮被充作营妓,供将士发泄。
是夜,清州城火光冲天,女人的惨叫声不断……
翌日,段宗榜率军走黔江北道,而夷州的宋涯集结军队,趁机收复了空无一人的播州三县。
捷报传往长安,送抵时,已经是八月下旬了。
“高骈大破段宗榜,甲胄三千,俘蛮近万,收复矩州及黔领之地。”
“宋涯、索勋收复播州,段宗榜退走黔水北道……大捷!大捷啊!”
咸宁宫内,李漼听着宦官刚刚说罢的奏表,忍不住自傲起来。
“以宋涯、高骈之才,攻入南蛮境内,也不过这几日吧?”
面对他的自傲,裴休眉头微皱,白敏中更是站了出来,为其浇了一盆冷水。
“陛下,段宗榜仓促撤退被袭,此乃高骈出人意料之举。”
“虽说官军在黔中道取得了乌蛮水大捷,但矩州、播州等处百姓均被掠走。”
“纵使二人再有才干,然黔中残破,无法供给钱粮,自然无法支撑他二人率军攻入南蛮境内。”
“与之相同的,还有安南的王式。”
白敏中话音说罢,蒋伸接着站出来作揖道:
“陛下,以往黔中道及岭南道钱粮,大多靠剑南道及山南西道、江南西道转运。”
“如今剑南道粮价骤涨,西川、东川钱粮不足,只能驻守,无法反击。”
咸宁宫内身影,只剩下了裴休、白敏中、蒋伸三人,而令狐綯则是消失不见。
几日前,李漼罢黜令狐綯,以其为宣武、义成、淮南等四镇节度使。
昭义军节度使毕瑊被调京中任礼部尚书,朔方军节度使唐持被调任昭义节度使。
会州并入朔方,以会宁节度使张直方为灵、武、会三州观察使,朔方军节度使,兵额七千人。
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向刘继隆释放善意。
毕竟张直方并不是什么将才,这点也能从他被赶出凉州,引起会州番乱可见。
让这样一个人节制陇右沿边的会、灵二州,统帅朔方军,也能说明朝廷无意对陇右寻衅。
如今的大唐需要收紧拳头,先把南诏的事情摆平,所以安抚陇右及河朔三镇是要事。
“高骈此人我记得,王内相曾与朕提过他。”
“有他与宋涯在黔中坐镇,想来黔中应该能安稳下来。”
李漼依旧听取建议,既然白敏中和裴休、蒋伸三人都说不能出击,那他就依照三人的话风说下去。
不过身为皇帝,他还是得有一定想法的。
“只是这西南兵事每持续一个月,都是二十余万贯的钱粮度支,朕心难安。”
李漼话音落下,白敏中等人也颔首表示认可。
如今西南沿边动用的军队近六万,而维系这六万大军粮秣的民夫就高达十余万。
每打一个月,都需要费二十几万贯。
如果沿边诸将都能像王式、高骈这样打出大捷,那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