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镇海、宣州、威武等军入浙西围剿此贼!”
“是极是极!”
面对裘甫造反,不论南衙北司,都一致认为应该镇压。
毕竟对他们来说,百姓叛乱这种事情是绝不容许的,更别提叛乱的地方还是大唐的钱袋子了。
假若裘甫占据两浙,那必然会影响朝廷的度支,更别提裘甫还有可能凭借两浙之富庶招兵买马了。
想到这里,就连金台上的李忱都不断咳嗽道:
“咳咳咳……此事……便请几位相公拿个…咳咳……拿个主意吧!”
此刻的李忱病态难掩,尽管他对外宣称是风寒,但他那苍白的脸色令人担忧。
饶是如此,群臣却不敢提出质疑,因为但凡质疑皇帝病因的人,大部分都被外放了。
所有人只能忽略皇帝的疾病,将话题放在江南和河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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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察围剿叛军数月,竟然数月都未曾拿下叛军,恐不知兵。”
“臣以为,不若派名知兵的将领前往浙东,同时征发淮南、浙西、福建三处兵马围剿此僚。”
令狐綯主动开口行礼,而主管度支,刚刚成为同平章事不久的蒋伸闻言也作揖道:
“臣以为,不如请崔使相节制三军,镇压此僚!”
李忱闻言,心里虽然不喜崔铉作为,但崔铉此前在处理宣州军上十分得体,因此他也挑不出毛病来。
思索片刻后,他便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依二位相公所言。”
“此外,河南道叛军王守文占据濮州日久,裴使相为何迟迟未能将其镇压?”
李忱在担心裴休养寇自重,令狐綯闻言倒是难得为人开解道:
“陛下,濮州城池高大,叛军又蛊惑濮州百姓与朝廷为敌,故此才久久不曾拿下。”
对于令狐綯的解释,李忱并不满意,因此他咳嗽道:
“五月前,朕希望听到濮州叛军被镇压的消息……”
话音落下,李忱还想说什么,但紫宸殿门口却传来急报。
班值宦官见状接下急报,走入殿内作揖:“陛下,徐州传来急报。”
“念……咳咳!”
李忱一边咳嗽一边示意,宦官见状打开急报,诵读道:
“彭城官吏奏表武宁节度使康季荣不恤士卒,士卒噪而逐之。”
徐州武宁军屡次驱逐节度使,众人早就习以为常,因此也没有太大反应。
李忱听后深吸一口气,强压咽喉的不适道:“以左金吾大将军田牟为武宁节度使,另贬康季荣于湖南。”
“陛下圣明……”
望着眼前诸臣歌颂的模样,李忱强撑道:“事既如此,诸卿可还有事启奏?”
“陛下,河西观察使索勋、凉州刺史索忠顗,凉州别驾王端章奏表,请朝廷派军收复凉州。”
萧邺走出来作揖奏表,李忱听后却沉声道:“此三人丢失凉州,竟还有脸向朕……咳咳!”
难以压制的不适感让李忱咳嗽,令狐綯见状作揖道:
“陛下,三人为朝廷戍边,实有功,然凉州暂不可复,不如另外委派官职?”
令狐綯在隐晦提醒李忱,三人毕竟是帮朝廷做事的。
尽管凉州被胡虏夺走,但他们也算完成了隔绝河西与陇右的任务。
若是兔死狗烹,日后各藩镇还有多少人会帮朝廷办事?
李忱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在令狐綯点破后,他便无奈摆手道:
“罢了,贬索勋为黔州刺史,索忠顗任黔州长史,王端章任黔州别驾。”
黔州是黔中道人口前三的中州,但即便如此,人口也不过二万余。
加之当地南蛮、西南夷与汉人杂居,不易治理,常被视作化外之地。
可以说,李忱算是将三人打发了,日后恐怕也不会再启用。
令狐綯见状也十分满意,并不打算继续为三人谋取利益。
至于王宗实,他不杀索勋三人就算好了,根本不可能为三人开口。
“好了,诸卿退下吧。”
李忱眼见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当即起身走向偏殿。
尽管他依旧强装无碍,但他的步伐却十分不稳,身体情况如何,众人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