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虽然有些夸大,但陇西精锐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薛逵说刘继隆有人杰之表,理应提防也应该注意。”“臣以为,陇右之局面,唯薛逵不可!”
裴休执拗想要保下薛逵,王宗实闻言冷哼道:
“薛逵错失临渭二州,理应调派他处,虞侯高骈此前在平定党项时有功,必然能御敌于上邽以西!”
王宗实翻出旧账,这让裴休攥紧了手中笏板:“临渭之罪在谁,我想王中尉比我更为了解!”
“裴公美!我看你是结党营私,以权谋利!”王宗实冷脸质问。
“好了……”
李忱幽幽开口,众人纷纷作揖。
“薛逵之事,朕已然有了定夺。”
“调任其前往绛州担任刺史,好好安抚河东杂胡。”
“至于秦陇之事,便拔擢虞侯高骈为秦、陇二州刺史,天雄军节度使。”
“此外,召回前往秦州的三千神策军,令高骈自募兵卒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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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算上此前五千天雄军和成武四千游亦军,合兵也有一万二了,足以制陇西。”
“倒是刘继隆收复三州的擢赏,诸位可拿准了章程?”
李忱显然是不想查下去了,毕竟前后两次刺探,都得出了刘继隆有抽调五千甲兵屯兵一处的结果,那他有兵将万人也就不出奇了。
朝廷没有钱粮讨击刘继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好好安抚他,让他别闹出些事情来。
得知他的想法后,崔铉与裴休愕然,毕竟他们想的是如何拆分陇西,解决对关中的威胁,而不是安抚刘继隆。
倒是令狐綯得知皇帝改变主意,他当即作揖道:
“陛下,臣以为可擢刘继隆为银青光禄大夫,左散骑常侍,陇西县开国侯,食邑千户,检校兵部员外郎。”
“此外,理应同意其请表的十二州刺史人选,另擢赏绢十万疋,以犒三军。”
许下一堆虚职,再拿出十万匹绢来安抚刘继隆,在令狐綯看来很划算,总比真的授予陇右节度使要好。
前后十四万匹绢对于朝廷来说不算什么,但应该能够喂饱刘继隆了。
“臣附议……”
王宗实连忙作揖,毕竟不用他出钱,他只想尽快定下高骈担任秦陇刺史的事情。
“臣……附议。”
崔铉看了一眼裴休,随后无奈应下。
见状,管钱的裴休就头疼了。
“陛下,若是刘继隆收复陇南,而后向朝廷索要军饷,那朝廷应该如何?”
裴休提出问题,毕竟刘继隆的实职还是河临渭三州防御使,三州的军饷他理应自筹,但若是刘继隆收复陇南,再借此索要军饷,那朝廷该怎么办?
要知道如今朝廷虽然岁入一千四百余万贯,可单养军便要支出近一千二百万贯。
若是刘继隆继续扩张势力,而后索要军饷,那户部可就头大了。
“等他收复陇南再说。”
王宗实给李忱当了次嘴替,李忱闻言也满意颔首道:“如王卿所言。”
“是……”裴休无奈,只能应下。
见事情已经定下,李忱也无心再讨论陇西事宜,既然拆分不了,那就时不时用钱粮喂饱他们,别让他们闹事就行。
“散朝……”
王宗实眼见李忱不耐烦,立马打断了还想说话的裴休。
“上千万寿岁!”
裴休几人行礼作揖,随后退出了紫宸殿。
眼见他们离开,李忱烦躁道:“宣太医李元伯,叫他带上长年药!”
“臣领谕……”王宗实连忙应下,随后派人宣来了太医李元伯。
不多时,随着李忱服下长年药,他心中那番烦躁也随之消散。
与此同时,当裴休他们返回南衙后,擢赏陇西军的圣旨也随之拟定。
圣旨还未发到在京陈瑛他们的手上,消息便已经传遍了长安各家权贵。
“陇西县开国侯,赏绢十万疋……”
府邸内,张议潭呢喃着朝廷对陇西军的封赏,只觉得不可思议。
陇西军的那些事情,只要有心刺探,舍得钱财,并不难探查。
张议潭对刘继隆还是很有好感的,因此当他知道陈瑛等人入京后,便派人去打探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