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大官人桃花劫,王押司之死

她仰起那张因情欲而酡红如醉的脸,眼波里是赤裸裸的占有和得意,喘息着,声音又媚又横:「疼?…我的好大官人…这就疼了?…奴家这心里…日日夜夜想的你…那才叫针扎油煎般的疼呢!」

「你躲了奴家三番五次?…你躲到天边去…奴今日也要把你…把你揉进奴的身子里!…哼…看你这身硬骨头…能经得住奴家几番揉搓!」

说着,那作恶的双手更是变本加厉,如同揉面团般在他胸膛上又掐又拧又揉搓,仿佛真要把他这堂堂提刑老爷揉化了、掐碎了,囫囵个儿吞下肚去才甘心!

大官人眼见李瓶儿眼中欲火更炽,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他生吞活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见大官人猛地使了个巧劲,终于从李瓶儿那温香软玉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他踉跄后退两步,连被揉得皱巴巴、沾着李瓶儿口脂的官袍都来不及整理,更顾不上心疼那被蹭湿弄脏的补子,只觉此地如同龙潭虎穴,一刻也待不得了!

「安心等着你家花子虚罢!」大官人丢下这句场面话,转身拔腿就跑!

「噔噔噔!」

西门大官人高大的身影,几乎是冲出了的大厅,消失在回廊尽头。

李瓶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挣脱和逃跑弄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等她站稳身形,只看到大官人背影。

「你…你…!」李瓶儿气得浑身发抖,方才的泼辣痴缠、委屈告白全化作了冲天的怒火和被拒绝的羞恼!

她狠狠一跺脚,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地砖跺穿!

「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奴家…奴家跟你没完!」

大官人如同惊弓之鸟,也顾不上什幺官家体面,一路脚下生风,直从那销魂蚀骨、险象环生的温柔乡里狂奔出来。

待到冲出了花家那扇门楼,一头扎进凛冽的寒风中,他才觉得那几乎要跳出腔子的心,稍稍落回了实处。

他猛地刹住脚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白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团团浓雾。

方才在暖阁里被李瓶儿撩拨得滚烫如炭的身子,此刻被这刀子似的北风一激,激得他猛地打了个寒噤,浑身的热汗瞬间变得冰凉,黏腻腻地贴在里衣上,好不难受!

他倚着巷子冰冷的青砖墙,仰起头,让那刺骨的寒风直直灌进他方才被李瓶儿扯乱敞开的领口,试图浇灭心头那股子依旧蠢蠢欲动的邪火和燥热。

脑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李瓶儿那张媚得滴水的脸、那滚烫痴缠的身子、那带着钩子般媚意的喘息、那不管不顾啃啮他下巴和补子的樱唇、还有那双在他胸前又掐又揉的作乱小手……

更要命的是她最后那番带着哭腔、卑微又滚烫的痴情告白!

「嘶……」大官人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擡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只觉得喉咙干得发紧,像塞了一把沙子。

这哪个男人顶得住,本来那李瓶儿就长得绝色,皮肤白更是要命的优势,在白得发亮的肌肤衬托下,那红晕,那香汗,都分外妖娆。

再加上李瓶儿副身段模样,那股子欲望和掏心掏肺的痴缠劲儿…真真…真真比金莲儿也不遑多让…甚至更添了几分大家闺秀养出来的水嫩富贵气儿…

也是个尤物!

他越想李瓶儿那张绝色瓷白的脸蛋,越觉得心头那股火苗子又有点死灰复燃的迹象,赶紧甩甩头,用力搓了搓被冷风吹得有些发木的脸颊。

恰在此时,几片冰凉的东西悄然落在他滚烫的颈窝里,激得他又是一哆嗦。

擡头望去,只见灰蒙蒙的天穹上,竟无声无息地飘起了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如撒盐,如飞絮。

「唉…」西门大官人望着这初冬的飞雪,长长地、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皱巴巴、沾着口脂泪痕的青色官袍,尤其是胸前那象征五品官威的补子,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李瓶儿蹭过的残味体香。

在冷风中又站了好半晌,直到那刺骨的寒意彻底压下了心头的燥热,冻得他手脚都有些发麻,那「火气」才算是真正平息下去,才能从新迈开腿来。

「罢!罢!罢!」他用力跺了跺有些冻僵的脚,又伸手仔细地、带着点刻意地整了整头上被李瓶儿蹭歪的乌纱帽,再捋平官袍的褶皱,这才迈开步子,朝着自家西门府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府邸那气派的黑漆大门前,就见人影绰绰。

几个健壮的小厮正擡着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往门外停着的暖轿旁边搬。

管家平安穿着厚实的棉袍,手里拿着个单子,正指挥着几个小厮:「仔细些!把那件狐裘大氅再检查一遍,别漏了!暖手炉的炭装足了没?大娘可等不得冻着!」

大官人看得一愣,自己这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桃花劫」回来,家里怎幺闹哄哄要出远门似的?

他皱着眉,沉声问道:「平安!这个时间,又下着雪,擡箱备轿的,闹腾个甚幺?谁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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