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身子都伏贴在那冰冷的、沾着尘土和夜露的靴面上,脸颊紧紧贴着那硬邦邦的靴筒,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着脸上的脂粉,瞬间糊脏了西门庆那上好的锦缎靴面。
“大官人!大官人!奴不敢了!奴再不敢说半句虚言了!”她仰起那张被泪水、脂粉和尘土糊得狼狈不堪的脸,眼神却亮得惊人,迎向盯着西门庆俯审视的木光嘶声道:
“大官人!您……您就是奴的根!奴的命!奴在这世上唯一的指望和依仗啊!”这句话如同从肺腑里掏出来一般,带着滚烫的热气和血腥味。
“树无根不活,人无主不立!”她急急地说道:“奴今日既舍了脸皮、舍了亲眷,把心肝都剖开捧到官人面前,便是认定了官人!奴这颗心、这条命、这副身子,从今往后,只系在官人一人身上!”
她抱着西门庆小腿的双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
“大官人您想想!”她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尖锐,“奴被大官人收了,最珍贵的清白便是大人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