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胸前那鼓蓬蓬的轮廓也跟着颤了颤。她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姑妈你我何等关系,你还瞒我,前些日西门大官人在丽春院宴请,你不也在接待北方来的豪客,连着接待了三日,还谎称身子来信了,怎得,现在又竖起了贞洁牌坊?还是说那豪客货大些?还是手段高一些?”
“这怎得大高过西门大官人。”李娇儿脸上一阵尴尬:“原也怪不得我不守信,实是那豪客倒货来京赚了比大的,出手着实豪迈,给的太多。”
“我又未曾笑话姑妈!”李桂姐笑道:“姑妈好不晓事!这院门里头的事,关起门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妈妈那里,横竖有银子进账,她巴不得呢,岂会多嘴?只要口风紧些,那西门大官人又不是神仙,他如何得知?”
见李娇儿犹自踌躇,粉脸儿上阴晴不定,李桂姐又添一把火:“姑妈莫怕!便是他撞将来,难道我们没有个推脱?只推说身上不干净,月信这次来的时间长了些,身子不爽利,他难道还能强着撞红触霉头?如上次撞上不也是这般推过去的?他也就罢了。”
李娇儿听了,心思活络了几分,眼神闪烁。李桂姐觑着她脸色,身子又往前倾了倾,那白皙的胳膊肘便搁在了炕桌上,抛出一个大诱饵来,声音更轻,却带着热切:“今日妈妈托我来寻你,非为别个,是有一位清河县天字第一号的贵客点名要会姑妈!你道是谁?便是里赫赫有名的王招宣府公子王三官人!”